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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麟?
我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第三十章 上仙局
上仙局的陣勢果真不同於大仙局,三日之後再來到半月島的時候,神月殿前,已然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三日前被我徹底劈垮的銀色高臺,已經被清理乾淨,渣都不剩一顆,兩座巨碑中間兩塊足球場那麼大的場地,完全空了出來,所有觀戰的神仙,都只能層層疊疊的飄在遠處。我尾隨白鬍子從殿側的空隙處鑽入人牆,再四下環顧一圈,瞠目唏噓不已。
這場面,是要踢世界盃嗎?
“稟天帝,碧水仙子到。”白鬍子突然停住,我撞到他背上,扭回頭一看,連忙後退一步,恭敬的行了個禮。
大殿前的臺階上鑾椅華蓋,除了鳶涯子旁邊的空位,兩宮三閣的各主位上仙一字排開坐的規矩,而一身華麗金紋藏青袍的天帝,正神色莊重的倚靠著,幽深的眼睛裡,看不清任何波紋。“怎麼遲了?”
白鬍子回頭看了我一眼,低頭道:“是太虛忘了時辰,還望天帝責罰。”聽到‘責罰’兩字,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心裡暗暗發誓:下次,我再也不賴床了!
天帝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一剎,擺擺手,說:“罷了,這就開始吧。弦羽,你主持。”
“是。”一字輕嚀,天帝右側那片我一直不敢直視的雪白徐徐站立了起來,修長的身形,迎雪白梅般傲然高潔,瓊玉雕琢的精緻五官,完美的超脫世間所有色相。我躲在白鬍子身後,一寸一寸的往上挪著目光,腦子裡,倒帶似的,畫面飛速的往前翻著。
白鬍子明說是監管,實際上,這三日,他一直在和鳶涯子四處找尋治療我恐高症的方子。我起初捋著千雪的羽毛不以為意,但後來聽白鬍子一說,心裡也不免緊張起來。他說,大仙局好說,上仙局橫豎也出不了半月島的圈子,但最後的主位上仙對決不一樣。最後的對決,反其道而行,不限時,不限地兒,也不限兵器。也就是說,管你打的是不是昏天黑地,乾坤倒轉,神月殿只要真正的強者——全方位的強勢。所以,我若不能飛天,倒不如趁早請罪來的痛快。
不過,很可惜,該試的法子都試過,沒用。蒼麟的臉,就像根深蒂固鑲嵌在我腦子裡似的,一飛就出來,一出來就栽了。後來白鬍子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我朝著帝宮的方向看了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心藥是什麼。我在害怕,害怕見到那張臉,但似乎,更像是在害怕揭開那層清絕的面紗。說不清,反正就是覺得,那個夢魘背後,掩藏著能讓我徹底發狂的殘酷影象。所以,我情願在惡夢中掙扎,也不願看到真實的地獄。
弦羽來的時候,我正在唉聲嘆氣。聽見他來,我抑制不住滿心的歡喜,陰雲盡掃,出門時還一步三跳。結果,還沒撲上去就被弦羽責罵了。他斂著神情,還有些蒼白的嘴唇絲毫不客氣,“綠昔,我說過,不是你的罪名,罰不到你頭上。你怎麼能這麼胡來呢?!”
我頓住腳步,只是小心的抬頭望著他,怯怯的問:“我當上上仙,就夠資格了吧?”
弦羽愣道:“什麼資格?”
我咬了咬唇,說:“能讓你喜歡我的資格。”
“你……”弦羽突然伸手拂過我的面頰,嘆氣道:“真是……太胡來了。”
我拽住弦羽的寬袖,仰著頭倔強的問:“我如果當上上仙,你會喜歡我嗎?”
弦羽僵了片刻,眉頭微微蹙起,眼神漸漸迷離,如墨長髮迎光潑灑般垂落在我的臉側,與我鬢旁的墨綠交錯在一起,彷彿等待萬年的江河匯聚,生出股股纏綿悱惻的暗流漩渦,攪的船兒無法靠岸,讓人眩暈的忘了呼吸。一時頭腦發熱,我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弦羽的腰,把頭埋進了那片溫暖的單薄裡。動作是那麼純熟,姿勢是那麼和諧,似乎曾經千萬遍的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