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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
芬丹回過頭來,定定地注視著我。他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似乎想要生氣,卻被我的最後一句分外誠懇真摯的話給噎了回去,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他忍耐地皺眉,聲音闆闆地說:“……很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然後,他就猛地一轉身,我配合地鬆開了扯著他披風的手。他大步向艙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喝:“全速前進!儘快趕回塞利斯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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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說,芬丹在塞利斯塔拉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連我這個偽稱的水軍頭領,也帶著手下雜兵混在大軍裡,又狐假虎威了一回。
不過芬丹永遠是那種在湧上來的大堆鮮花、讚揚和榮譽面前保持頭腦冷靜的模範幹部。他入城之後,幾乎立即把那個花花刺青男加蘭召來了。
芬丹雄赳赳氣昂昂地騎在他那匹銀色獨角獸上。他的那匹坐騎的打扮風格跟他本人一樣,尤其騷包得很,就連頭頸兩側垂落的長長鬃毛,都要編成一根根的麻花辮,頂端套著金環而辮梢吊著更大的金質飾環;甚至它的獨角根部也套著極之精美的金色頭飾,更不要說它脖子上套的那條做工細緻式樣別緻的粗鏈了——就算眼下艾羅蘭的天空被吸血鬼王尼科萊的強大魔力弄得終日陰晦,芬丹那匹坐騎還是閃亮登場了,引得我不禁皺眉,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戰場,就靠把敵人眼睛晃花來取勝……”
芬丹聽到了我的誹謗之詞,橫過來凌厲的一眼,連帶著注視加蘭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我必須竭盡所能抓到伊莎貝爾,加蘭。我一想到蒂耶魯的話,就不禁為亞山感到憂心忡忡。”他嚴肅地說道。
多日不見,加蘭身上的刺青愈發的多了,只怕他把自己這次征程裡的光輝事蹟都刻上去了吧。我想,這樣他遲早有一天身上再也沒地方刻下別的內容了。到時候他要怎麼辦?洗了之前的刺青,重新再刻?
加蘭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也很嚴肅地向芬丹說:“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
我暗笑。好問題。只怕加蘭早就有覺悟,如果沒點讓他跑腿的難辦事兒,芬丹是不會急著找來他的吧。
果然,芬丹頷首。“我需要一個人替我前往銀色城邦。我可以找到伊莎貝爾,但卻無法對她施行蒂耶魯的儀式。你必須幫我找到一個法師並帶他回來。”
加蘭的思維看來一貫是簡單的直線。他乾脆地應道:“就那樣?找個法師捆了,然後拖到這裡來?”
我在旁邊沒忍住,“噗”地一聲噴了。
芬丹狠狠瞪了我一眼,顯然對我這種不嚴肅的態度非常不滿。“當然不是。找到大法師賽勒斯的兒子澤希爾。把情況告訴他。拿上先王阿拉倫的遺囑——這樣他們就會明白你是代表著整個艾羅蘭王國在說話。盡你最快速度找到他!”
說來加蘭還是十分任勞任怨任蹂躪的。他默然又堅定地點了個頭,就轉身匆匆去了。我十分同情地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看來,他又得連續跑上一二十天了……估計就是腿和後腳跟,也得磨掉幾寸了……”
誰知道芬丹的耳朵實在尖得很,居然又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撥轉馬頭對著我,冷冷說道:“怎麼?你同情他辛苦?要不然把你那匹鼻涕泡兒借給他?”
我大駭,指著他嚷嚷道:“你怎麼知道我那匹銀色獨角獸叫……!”自從知道了溫利爾那隻獵鷹居然就叫“法爾肯”之後,為了免得自己露出馬腳,顯得我跟普通精靈族人的習慣不一樣,我明明沒跟別人提起過鼻涕泡兒的名字啊。
芬丹掃了我一眼,嗤道:“你在我面前經常這麼叫它,我再記不住,不是跟你那腦子一樣了?給堂堂一匹御賜的銀色獨角獸起這種名字,虧你想得出來!以後千萬別在別人面前再大呼小叫,如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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