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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形同廢人的水元素),我都無法跟一群鬼龍相抗衡——難道我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嗎?!
我咬一咬牙,剛要做出召喚蜂窩的手勢,打算拼力一搏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如一波接一波愈來愈高的浪潮一般,飛快向著我們這邊卷擁過來。
我愕然地回頭,竟然看見芬丹伏在他那匹銀色獨角獸的背上,一騎絕塵,向我飛奔而來!他上半身前傾,重心壓得很低,全身緊繃,雙腿緊夾馬腹,整個人的姿態就是一副竭盡全力縱馬飛馳的樣子,在我視野裡逐漸接近,無限擴大。
他那一頭很正的金髮和身後的樹葉大披風在疾馳過的風裡揚起,馬蹄聲如急雨一般嗒嗒地敲在石頭地面上,發出扣人心絃的急促聲響,愈來愈近。每一聲,都彷彿叩在我的心上。
我愣愣地回頭望著他,召喚蜂窩的手勢遲遲忘了做出。我的眼裡猝然湧上了脆弱而洶湧的淚。
在這一刻,我終於忘記了我的來意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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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戈那人間地獄裡滾燙的熔岩流在我眼前一晃而過,魔王得意大笑的聲音彷彿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遙遙迴響,然而我所能記得的,只是眼中熾熱的淚水,朦朧了那個正在向我縱馬飛馳而來的身影,那單調而急促的馬蹄得得聲,踏在石頭地面上發出空洞而緊迫的聲響,卻在我心底化為一道不容忽視的暖流,充塞了我的身體,堵塞了我的喉嚨,使我難以呼吸,令我無限動容。
就在我呆愣的這短短一瞬之間,芬丹已然策馬奔到了我的面前。他飛快一勒韁繩,座下那匹銀色獨角獸長嘶一聲,在我面前人立起來。芬丹身影一閃,已然躍下馬背,徑直衝向我。他的那一頭金髮被風微微吹亂,幾綹不聽話的金髮垂在他臉側,隨著他疾步奔向我而帶起的那一陣風而輕輕飄動。
他的雙眼眯了起來,一把攫住我的雙臂,我注意到他下頜緊縮,臉龐繃成嚴厲憤怒的線條。
“黛蕾爾,你怎麼……”他的聲音裡含著一抹不可置信。我猜我的樣子一定是狼狽到了極點。畢竟以前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也從來沒有遇見過像吸血鬼王尼科萊這麼強悍的敵手,所以我現下的樣子,肯定是連芬丹都意想不到的悽慘吧。
我勉強勾起唇角,說笑道:“你大概又會說我,學藝不精吧……嗯,我承認你沒說錯。我確實是技不如人……”
我這麼痛快地認錯,卻沒換來芬丹的肯定。他只是皺緊了眉,臉上不敢置信的神情裡逐漸滲入了一些發狠和……唔,如果我沒讓沙子迷了眼睛的話,我會說那大概就叫“痛惜”。可是我現在雙眼被沙子迷得發紅發腫,又漲滿了淚霧,實在不敢肯定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芬丹驟然放開我,聲音裡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憤怒。“尼科萊!我已將所有黑龍全部消滅!你再也不會得到任何亡靈法力的支援……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最後再說一遍,尼科萊,你如果現在投降,我以我的名譽,以艾羅蘭的名義發誓,可以饒你一次……”
我驚訝地盯著他。這樣全身緊繃,蓄勢待發,姿態裡憤怒高漲,甚至湧現了殺意的他,實在是太不和諧了,太不可思議了。精靈族一向雖講求公平正義,但他們更講求的宗旨乃是“以融洽的方式與別人共同生存”;精靈族的大英雄芬丹,不是一向追求精靈族的最高境界——像微風一樣敏捷,像溪流一樣優美,像瀑布一樣強壯,像橡樹一樣賢明麼?可是現在,他充滿耐性的美好內心呢?他像溪流一樣優美的舉止呢?我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陰霾滿天,暴風驟雨。
此時,忽然從納布-修馬城那邊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聽著似是我留在城裡的那些人馬終於發覺了情形不對,又或者是鼻涕泡兒見勢不妙,跑回城去搬救兵——總之,遲來的救兵們正在慌慌亂亂往這邊急行軍中,雜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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