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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施了一禮,深感抱歉地道。
“無妨,爺也正好嚐嚐嗑瓜子的滋味。”他指了指掌心裡的白瓜子兒,“沒想到爺的九千歲之名在小孩子那裡也頗為受用,不過才出口,那小鬼就將整包都丟給爺了。”
說著,他拿起位子旁邊那包油紙包著的瓜子揚了揚,頗為得意的樣子。
風挽裳怔了怔,隨即,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這笑,真的沒法忍。
堂堂一個九千歲,居然去恐嚇一個孩子拿瓜子吃,這委實太過滑稽了。
顧玦定定地看著綻放笑花的容顏,不過是輕輕一笑,卻似荷花初綻,彷彿開在人的心上,清新明媚。
意識到他的目光過於灼熱,風挽裳不好意思地收了笑容,臉蛋微微發燙,故作淡定地鑽進轎子裡,拿起位子上的那包瓜子,坐下,不敢看他。
他將手心裡沒吃完的白瓜子往窗外一拋,拍拍手掌上的碎末,扭頭看她,“那老妖婆教你如何紅杏出牆?”
她駭然瞠目,他怎會知道?可是,他也沒派人跟在她身邊啊。
靠猜的嗎?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他嗤笑,“大長公主不能生。”
風挽裳愕然。
原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是單單為了她的孫子著想。
難怪蕭老夫人突然對她那般和藹,還對她自稱‘奶奶’,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虧她還尊敬她是長輩,即便聽到那樣侮辱人的話她也沒有說重話,倒沒想,她沒說出的真相是這樣不堪。
忽然,俊臉貼近,聲音柔柔,“莫非,你當真在考慮不成?”
“妾身沒有!”她生氣地急著反駁。
他順勢挑起她的臉,指腹摩裟著她滑嫩的臉蛋,還是頭一次發現她一生氣就臉紅,尤其陽光折射下來,讓這張臉紅得更加誘人。
“他們都說,沒什麼比得上八年的感情。”
他們?
且不管他們是誰,他還是不信她,這讓她氣急了臉,就連被冠上二嫁之名,被烙上殘花印都沒有這般憤怒。
“若爺不相信妾身,可不毀妾身的清白,妾身可以跟爺保證,妾身到死都是完璧之身!”
他笑,“你看到有誰放著費心種好的白菜爛掉也不吃的?”
“……”她不是白菜。
他俯首,親吻她的小耳朵,悄聲細語,“你這清白之身,爺遲早要奪走的。”
這語調委實太酥骨,她身子微顫,微微別開臉。
想起關於他的那些,又不禁黯然。
她不介意他的過去,介意的是他的心裡有太多太多人,擁擠得她已經擠不進。
看著她黯然垂下的眸,鳳眸裡的笑意消失,他將她的小手抓過去握在掌心裡輕輕揉捏著玩,似是嘆息,“你這棵白菜可真不好種。”
她默……
※
又是一日早朝,金鑾大殿上,眾臣正為由誰來補戶部侍郎一職吵得不可開交。
金鑾寶座上,小皇帝端坐龍椅,九千歲則是坐在一邊,垂首,幽幽撫著懷中小狐狸,坐的也是金椅子,尊貴程度不比龍椅差。
他一如既往,只是陪同,非到萬不得已,絕不開尊口。
何為萬不得已?
譬如,他忍無可忍時。
又譬如他心情大好想同當朝丞相針鋒相對一番時。
所以,早朝基本都是一群臣子在下頭兩邊討論,討論出結果了,上奏摺,最終還是九千歲批閱。
而此時,金鑾寶座下邊,英俊清雅的丞相大人看著金鑾寶座上一直偷瞄九千歲懷中小狐狸的小皇帝,微微勾唇,然後,目光緩緩落在那張近乎妖孽的臉龐上,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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