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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這話,恰好孩子們出來了,這幾個孩子都報了那個培訓班,是一個繪畫班。
彤彤媽剛聽了晨晨媽的話,有點小尷尬,趕緊對著孩子打招呼,於是這事兒也就沒人提了。
葉寧呢,回家路上,便和楠楠說起話來,問起今天畫了什麼。
楠楠耷拉著腦袋,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葉寧看著寶寶這樣,有點心疼:“發生什麼事兒了?”
楠楠努力笑了下,裝作沒什麼事兒的樣子:“就是今天老師讓畫爸爸媽媽和我,可是我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子啊。”
葉寧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拿銼刀狠狠地挫了那麼一下子。
以前寶寶小,彷彿也沒特別在意過這個事兒,她也努力地給孩子灌輸爸爸不在很正常什麼的觀念,可是現在她驟然間明白,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也許他是需要一個爸爸的。
葉寧再次想起那封信。
回到家裡,先伺候楠楠吃了飯,讓他自己去旁邊畫畫,又洗衣服什麼的,忙碌了老半天,看著楠楠也該睡了,讓他洗漱睡了覺,這才有時間,來到臥室裡,關好門,開啟了那封信。
葉寧,我是蕭嶽。
我正在重症監護室裡,想辦法要到了筆,給你寫這封信,也算是一個最後的解釋。病房裡非常安靜,只有輸液瓶偶爾發出一點液體流動的聲音。我現在病得很厲害,也許是人要死了吧,最近經常做夢,夢到年少時候的自己。
我想努力地把過去的一切都記錄下來,說下自己當年的心境,或許能讓你稍微理解一點。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就是你口中那個被叫做蕭伯伯的兒子。當年的那一幕,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在以後的很多年裡,我回憶起這一幕,都無法原諒我自己。他那個時候是真傻,並不知道這個時候能為你做點什麼,甚至不知道為你遮擋下別人的視線以減少你的屈辱。
後來我經常在放學路上無意識地經過你們那個小衚衕,我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碰到什麼。每一次都會停在那裡默默地等一會兒,可是卻從來沒有等到過什麼。
每次我經過那個小衚衕,身上總是會披著一件外套,即使這個夏天其實依然熱得人發暈。
那一段時間我晚上會做夢,夢到你。你就蜷縮在我旁邊,就跟小時候我養過的那隻小貓,渾身抖得厲害。在夢裡,我無數次伸出手,脫下外套,披在你的身上,遮蓋住你的羞澀。可是每一次,我總是會在彎下腰的時候醒來。
我想,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入了魔障。
那一段時間我爸爸和媽媽一直在吵架,吵得天翻地覆,爸爸埋怨媽媽一直在打麻將,媽媽埋怨爸爸在外面找女人,爸爸又覺得自己是冤枉的。而我呢,就是每天都路過那個小衚衕。
一直到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走近了那個小衚衕,停在了那個院子門口。院子陳舊的木門虛掩著,上面一個硬鐵絲將門栓綁住,看上去倒像是很久沒有人進出了。
旁邊鄰居家五六歲的小女孩在那裡玩踢毽子呢,我問起來,小女孩才說:你不知道嗎,這一家出事了,沒人了。
我這才知道,你的母親已經去世了,而你已經被舅舅家領走。這個小院是租借的,和你其實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無法形容那一天我的心情,明明是可以騎著腳踏車的,卻推著車子一步步地往回走。走回家的時候,悶頭躺在床上。
之後的幾天裡,我都昏昏欲睡,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你。你睜著驚惶屈辱的眼睛,露出羞澀小巧的內衣,蜷曲在那裡一直抖啊抖。
再後來的一天,我爸爸忽然喝得大醉回來了,他跑過來和我媽媽吵架,吵得比以往所有的時候都兇。吵完了,他紅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