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4/5 頁)
坐在軟椅裡,一動不動。我覺得有必要表示一下,就笑了笑。封喉向我走來。
“我們這裡,條件簡陋,一下子能適應嗎?”組長友好地笑著。
渾天儀突然怪叫一聲,嗓眼裡像掉進了一隻蟑螂。我敢保證,封喉的心裡掉進了一碗肉蛆,他的臉忽地沒了血色,逼向同樣蒼白的渾天儀。
“你小子是不是不服?”組長怒髮衝冠了,可他頭髮短,也衝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我哪敢啊,組長!”
“知道就好。”封喉重新來到我的身邊,看來,他把統一陣線放在我這邊了。
“有什麼不懂的,問問‘章魚’,他是最棒的。”封喉轉臉看了章魚一眼,黑瞳重新對準了我,“生活中有什麼困難,跟我說一聲,一定想辦法解決。其它的嘛……”他看了看渾天儀,“我相信你有能力的——”
我點點頭,算作回應。
“‘章魚’,現在,院方制定了新的藥劑開發計劃,這種新藥劑的藥效是原來的十倍,可劑量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對我們而言,這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對此,我們大家都應當歡欣鼓舞。同時,這也對我們在記憶體刪改的精度和深度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此,我決定讓渾天儀來完成這項工作,大家看怎麼樣?”
渾天儀的嗓眼沉默了。
我和章魚也是沉默的,因為我們並不清楚他是賣藥還是賣人。
“封組長,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停了一會,渾天儀”說。
“啊,大家都沒病。程式方面,還需要大家同心協力,任何形式的內訌都是一種愚蠢行為,我們應當求同存異,不計前嫌,一根筷子可以被折斷,四根筷子就能完全挺住嘛,一條繩子可以被拉斷,十條繩子就拉不斷嘛……”
我們睜大眼睛,看著封喉沉浸在對一個淺顯道理的深刻闡釋中。闡釋人的黑瞳,燃放著電光,我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人類文明史是由無數細繩和筷子組成的,我們的子子孫孫,不過是做著傳遞筷子和細繩的工作。
“組長,你能具體說說嗎?”章魚細聲地問。
“對,具體說說。”我說。
“具體?他孃的,一提到‘具體’我就來氣!本來昨天說好的,讓我參加院方的領導人會議,要說資歷嘛,我倒不是最高,可我的經驗,可是院裡數一數二的!他孃的一院的人都知道了,你猜他們最後怎麼著?臨門一腳把我踢飛了!真他孃的窩囊!”
我們都沒吱聲,當頭兒發怒時,最好靜觀其變。
“什麼破會議?一群偽道士!拿他孃的拿衛生巾當旗子!一張嘴就沒一句實話,會議一結束,都他奶奶的給廢話撐飽了!去了有什麼用?從我一離開孃胎,最幸運的事莫過於沒參加這次會議!你問問上頭幾個人,包括戚主任,又是出家又是禁慾,還有的兩個同性戀,怎麼著?不瘋才怪呢!瘋!都瘋了!”
“是呀,組長說的是。”章魚說。章魚拍馬屁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渾天儀直性子,他的目光,不時在封喉的臉上晃幾下。我不好說什麼,儘量縮著身子,像迴穴的蟹,小心辨別組長的話外之音。屋內,一種異樣的隔閡在發芽,我才發現,其實,雖說我和章魚、渾天儀達成了某種默契,可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和領導人妥協的心理,這是明哲保身吧。這也說明,封喉的影響仍是存在的,有時,這種影響力非常強大,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吧——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我的這種想法,突然有一刻引起了我的不安,我想,我並不能責備他們,我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幫我,一想到他們在幫我,這種不安便漸漸消散了,代之的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這時,封喉走到渾天儀身邊,渾天儀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剪刀嘴不停地開合,嚓嚓地響。看樣子,封喉想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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