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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遲了,兩個進屋的男人順著冬雨手指的方向一瞧,刺目的豔紅讓兩人同時啊了一聲,瞠目地又把視線轉向她。
那是一種驚駭的眼神,不敢相信一名女子的體內竟然能流出驚人血量,而且不只一天,是接連四、五日,她怎麼不會失血過多而亡?
“小姐,奴婢立即將沾了穢血的床收拾乾淨,你和王爺到花廳談心,聊聊院子裡的花開了幾朵。”知道逃過一劫的冬雨趕緊將主子請出內室,她盡奴婢的本份整理淩亂床鋪。
她當然不指望傻子王爺能與小姐風雅詩詞、彈琴作畫,只求他快點離開,別讓她羞愧不已,擔心會掉了腦袋。
“王爺,容妾身梳理一番,一會兒我陪你到花園玩。”單無眠委婉地請求,面無虛色。
南宮夜色看了看那攤血,又瞧了瞧她洗去脂粉的蒼白臉色,破天荒心軟地放她一馬,“別讓本王久等了,不然本王拿你當人體陀螺。”
“是的,多謝王爺,妾身不敢延滯。”她福了福身,禮數做足。
“聽說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叫什麼名字?”突然問起,連他自己也大吃一驚。
“姓單,名無眠。”她簡單說道,並未報出父親的官名。
“好,以後本王就叫你無眠。”他施恩般的一仰首,闊步昂行。
一切比照皇宮奢華的擺設,山水鳥獸畫的青花瓷有半人高,銀貅、金貔、玉麒麟,銅鑄的狻猊重達百斤,一屋子的稀世珍寶。
看得出是皇上的賞賜,極其寵愛才智不如從前的樂王,若是樂王本人,定是不會擺放“不好玩”的死物,因他以玩樂為主。
冬雨一邊鋪著床,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珍奇寶物。她一個小小丫鬟沒財沒勢的,真要碰壞屋裡任何一件珍寶,她賣身一輩子也賠不起。
而在這時候,單無眠也在屏風後頭換好衣物,長髮綰起盤成垂馬髻,一支木梳別在髮際,別無其他飾品,一身清雅的走出。
她不愛穿金戴玉,一妝匣是父親在她出閣時臨時湊出來的,有金釵、銀簪、玉耳墜等,質地不算好,但也不致差到哪去,只是拿人多少就得還人多少,她怕一旦用了,日後是她還不起的代價。
“小姐,你跟王爺圓房了沒?”
冬雨脫口一問,驚得她家小姐一個踉蹌,絆了絆腳。
“我再說一遍,王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別再用輕蔑的態度待他。”
“小姐,你老實跟我說沒關係,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們同床共蓋一被睡了一整夜,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嗎?”一男一女耶!不是姐妹或兄弟。
單無眠輕聲嘆息,失笑地一點丫鬟額頭,“這種事我需要騙你嗎?王爺雖是昂藏男兒身,可心性仍稚氣得很,哪懂得夫妻之間的床第事。”
“什麼?王爺他不行呀?”冬雨頓生同情,本就心善的她可憐起“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樂王。
“以後別把他當仇人看,他不是故意讓自己變傻,我們要心存憐惜,對他好一點。”世人皆瞧不起他的傻,實在傷人。
冬雨點頭。“好,小姐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奴婢一起陪小姐照顧王爺,給他當靠山。”丫鬟志氣大,拍拍小胸脯允諾為忠婢。
主婢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涼亭裡的男人耳中,習武者的耳力向來敏銳,能聽百尺以內的細微聲響,加上兩名女子以為四下無其他人,談話聲難免揚高了些,教人聽得一清二楚。
背脊挺直的貼身侍衛夏侯萊陽冷麵如昔,可依然能感覺得出他在笑,而且笑得滿開懷。
而蹲在地上打陀螺的傻子樂王卻是一臉鐵青,陀螺打得特別用力,才甩了幾下就玩壞好幾顆陀螺,他握線的手很想甩上某人的臉。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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