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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意指鏡子;冥鑑,意指陰司的孽鏡。
這個冥鑑門,到底是哪一類的組織,誰也不知道,也沒發現該門的人公開活動,只知是傳聞中的組織,似乎對任何人也沒造成威脅,也就甚少引人注意。
四海狂鷹的尚義門,可就是旗幟鮮明宗旨響亮的組合,尚義兩字,就具有據奮人心的魅力。至於是否真的名實相符,見仁見智認定上難免有所爭議了。
天下各處通都大邑,水陸交通中樞大埠,鐵定會有門、派、幫、會,建立各種明的暗的山門堂號。尚義門在淮安並沒建正式的山門,但卻有尊奉尚義門旗號的地方性大爺。
淮安正是水陸交通中樞大埠。淮泗城隍朱世標,就是淮安泅州一帶的地方性大爺級人物。在家叫字號,出外叫旗號;有了字號旗號,才能在牛鬼蛇神中擁有自己爭名奪利的地位和聲望。
淮泗城隍替尚義門門主的兒子跑腿,理所當然,淮安地區的龍蛇,毫無疑問全力協助。黃自然是清江浦鎮茂源棧的夥計,算是大半個本地人,對本地的龍蛇,當然有深入的瞭解。
一頭猛獸,必定熟悉勢力範圍的狀況。
他就是一頭猛獸,熟悉獵區的一切,因此一看到本鎮的風頭人物,綽號稱大河蛟的曹大蛟曹三爺,便知道這位仁兄將有所行動了。
大河蛟並不認識他,一個棧號小夥計平常得很,他在清江浦鎮露面的時日並不多,大多數時日在外地奔忙,曹三爺那知道他是老幾?
大河蛟是繞縣城向南走的,那是到甘羅故城的大道,經淮陰故城與至府城的大官道會合,大道就在漕河西岸大堤下,陸路的商旅絡繹於途。
甘羅故城與淮陰故城,位於清河縣城東南四里與五里,早已滄海桑田成為廢墟麥地,目下是一處小小的歇腳站,僅有三四十戶人家,建有一座頗為美觀的五里亭。
他不動聲色,遠遠地盯著大河蛟的背影。
必須跟遠些,因為大河蛟後面,有兩個扮成鄉民的同伴,負責跟在五六十步外策應。
他已經知道江四少爺的底細,對桃花三娘子一群人的底細還沒摸清。知己知彼,有摸清的必要。
江四少爺那些人在客店落腳,不用查也不難摸清概況。桃花三娘子一群妖孽躲在暗處,必須加以留意。
歇腳亭就在村口,亭內有一位劍眉虎目,英俊高大的年輕書生,頭上居然戴了儒巾,青衫寬大頗合身份氣質,佩了一把古色斑瀾的長劍,坐在亭中的排凳上歇息。
一旁是一位挑了行囊箱籠的老僕,年近花甲老眼朦朧,偌大年紀挑了箱籠走長途,這位書生委實不體恤老人,在這一帶乘船,又方便又省事。
南面的村子裡,迎有兩位旅客向外走,是兩位姑娘,各乘了一頭小草驢。
走在前面的梳三丫髻少女,眉目如畫年約二八芳華,穿了兩截花衫褲,一雙靈活俏皮的大眼亮晶晶,驢墊後有一隻大包裹,顯然也是旅客。
後一騎的小姑娘約小一兩歲,梳雙丫髻,那是代表侍女奴婢的髮式,同樣清秀,稚容未褪,也長了一雙靈活的明眸。也攜有馬包,是少女的侍女,錯不了。
姑娘們騎草驢而沒有驢夫照料,十分危險,要是恰好碰上路旁田野中,有放野的叫驢(公驢),那就麻煩大了,保證會是一場大災難,連叫帶咬加上霸王硬上弓,草驢(母驢)背上的姑娘們能不出危險?
這兩位小姑娘一定不在乎危險,她們的行李捲都附繫著長劍,腰間有精製的百寶囊、荷包,誰家的叫驢敢撒野,很可能被她們拔劍宰了,做神仙肉大快朵頤。
北面的大河蛟,也到了相等的距離,不約而同向歇腳亭接近。
他前面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已經到了亭前。男的粗壯雄偉,女的春衫長裙一身寶藍,極為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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