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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清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安坐著的黑犬立刻站起身,走到黃曉君的身旁,低下頭聞了聞她的臉。白雨清抱住黑犬的腦袋,在它耳根便輕聲說了些話,也聽不清是用的什麼語言,這狗竟像是聽懂白雨清話似的,四肢扒開,把身子貼在地上,低下頭去。
陳書翔感覺到白雨清對自己做了個幫忙的表情,便與她一起將黃曉君抬起。奇怪的是,雖說是同一個人,兩個人抬起的黃曉君,感覺卻比在“狼道”裡他一個人揹著的黃曉君要重不少。白雨清示意把黃曉君放到黑犬的背上。陳書翔有些不放心,雖說黑犬體格超乎普通的犬類,畢竟也沒有壯到如一頭牛那麼大,他擔心已經受傷的黃曉君,是不是會在狗背上太過顛簸。
白雨清似乎看出了陳書翔心裡的意思,摸了摸黑犬的頭,說:“別擔心,沒事的。你要相信它。”
那狗也好像立刻意識到撫摸它的那個人,正在為它說好話,好似點頭般地叫了兩聲,就像個戰地上的醫生,慢慢站起,不傷著背上的傷員。
看到黑犬似通人性,陳書翔放下心來,隨著白雨清和黑犬,緩慢向山腳下的燈火處走去。原本只是小小的光亮,現在變得更加具體。那必是陳書翔所要找的村莊。剛出“狼道”時,那光亮只是模糊的符號,當越發靠近它時,光亮也就變得更像希望。
陳書翔的腦中有無數地問題想問白雨清,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卻根本不是他想知道的:“這條狗是你的?”
白雨清看了看他,臉上隱約掛著笑容,顯得愈加嬌媚可愛,說:“不是。我不認識它,正好在路上遇到的。但我想我們之前可能見過。”
這個回答讓陳書翔大感意外,似乎話中有話。從剛才她和黑犬的親密程度看,絲毫不亞於城裡任何一個愛犬人士。黑犬好像真的能夠聽懂白雨清的話,甚至肯為她與狼群搏鬥,這豈是普通飼主與養犬所能達到的信任關係。他不解地看看馱著黃曉君的黑犬。這狗彷彿又猜到陳書翔的心思,回頭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前進。
陳書翔突然領悟到,自己終究是不瞭解眼前的女子,無論他怎樣試圖套出她的秘密,她也不會直接回答。他又轉念一想,如果有個問題現在就困擾他,那不如就問吧。他這樣想,也想這樣做,卻被白雨清搶了先。
“你為什麼到這裡來?”白雨清突然問道。
聽到自己的問題卻被對方問出來,陳書翔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反問她:“你為什麼到這裡來呢?”
“我?”白雨清也沒想到對方會反問自己同樣的問題,何況對方還沒有回答,“我……是來回家的。”
“回家?原來你家在這裡。”陳書翔指了指已經不遠的山村。
“是的。我出生在烏支村。我的父母都是這村裡人。”
陳書翔覺得自己的心裡有個長年打著的結,突然一下子開啟,他第一次瞭解到白雨清名字和長相之外的事情。
“你知道嗎,自從那晚之後,我問了所有當天到場的人,他們都說沒有聽到過白雨清這三個字。你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幽靈,只存在於我的記憶中,這幾年來,我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過白雨清這個人。每當我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我就掏出這個東西。只有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才相信,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幻像。“陳書翔越說越激動,這幾年積聚在胸口的苦水和怨恨,趁這個機會一股腦地托出。他取出掛在胸口的那塊綠色石頭,那是他這些年來最珍惜的東西。為了這個廉價的掛飾,他讓潘蕙身陷危境。倘若昨天晚上不是為了拿回這塊石頭,他又怎能來到這裡,又怎會再次見到白雨清。現在下落不明的潘蕙又怎會知道,她拼死保護的東西,竟是別的女人送給陳書翔的。
白雨清看著情緒激動的陳書翔,手裡還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