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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拓跋珪正好用無名削掉赤練的腦袋;其時,翎羽貼著他的耳朵而過。
“拓跋儀!”
卻是拓跋珪大喝一聲。他覺得今晚已經夠刺激了,再不發洩出來就受不住。
隨著他喊,拓跋儀扔了弓,甩了箭,跳下馬,飛一般衝到他懷裡,死死將他摟住。
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拓跋珪心中的無名火彷彿也被突然澆熄,他低低嘆一口氣,拍拍埋在自己頸窩間的腦袋:“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儀兒,你——恢復了?”
不知何時,賀蘭姜一行也下了馬,做母親的顫著嗓子問。
拓跋珪感覺環在頸間的手緊了緊,接著慢慢鬆開,那種肌膚相貼的冰涼而柔膩的觸感也一點一點遠離。
拓跋儀扶著他站起來,拓跋珪一直搜尋著弟弟的目光,然而雨水淋溼了黑髮,遮住了那雙妖瞳。
“是的,阿媽,我好了。”
雷聲,閃電,大雨。
溼涼浸骨中,少年唇角上揚,優美的吐出這句話。
“姐,今晚的天氣好奇怪。”木骨閭蘿發表自己看法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木骨閭蓮的異常。
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美眸猛然睜開,剛才還懶洋洋的半臥姿勢一下坐得筆直。
順手抄起案上的銀盤,黑色的細沙在盤中如有生命般遊動。
神聖伊都乾的呢喃魅惑若情人耳語:“呵呵,你們也感覺到了麼?”
拓跋珪躺在帳中養傷。那夜受襲後,鬼麵人與蒙面人一前一後跑沒了影,他後來才得知阿儀一箭射的原是他身後正準備咬他的草蛇。他一把抱住二弟:“阿儀啊,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用紫胎弓瞄準我時的震撼啊!我以為你要謀殺親兄啊!咱們兄弟情深,何苦相煎太急啊!”
拓跋儀冷峻地挑起一邊眉毛:“你躺久了太無聊是麼?”
拓跋珪訕訕放開他:“阿儀,我怎麼覺著你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唔,性子比以前更冷了。”
“……”
“像你小時候多可愛,來來來,看在哥哥病重的份上,陪我玩兩把嘎拉哈。”
拓跋儀嘴角抽了抽,這時賀蘭姜進來,提著一把鐵壺。
“阿媽。”兩兄弟叫道。
賀蘭姜應著,找到一個銅盆,將壺中的水注出,熱氣騰騰。
“衣服脫了。”她道。
拓跋珪一臉問號。
賀蘭姜動作不停,取布帛入水:“張先生說你掌傷淤血未散,需用熱巾敷開。”
“哦。”懂了之後他伸手解腰帶,一隻手輕輕覆上:“我來。”
“好。”樂得有人服侍,拓跋珪心想,弟弟果然是面冷心熱的孩子呢。
因臥病,本來穿得不多。衣服很快被解開,秋末天涼,拓跋珪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瞧,胸口果然都青黑了!”賀蘭姜憐惜地將布帛捂上他胸口,“疼嗎?”
“沒事,一點不疼。”拓跋珪咧嘴笑笑,隨即卻“嘶”的倒抽口冷氣。
賀蘭姜又氣又笑:“還說不疼!”手下更加放柔了力道。
拓跋儀自幫忙解開衣物後就沒了動作,拓跋珪目光不經意與他相撞,順著視線看了看自己胸口:“阿儀,發啥呆呢!”
拓跋儀道:“那個——那是——”
“哈,這是胎記啊,你小時候不是見過的?”拓跋珪打趣道:“還說自己完全恢復了,看來有些事並沒有完全記起來嘛。”
拓跋儀低若囈語:“原來你把元始靈甲給揭了,怪不得,怪不得……”
“你說什麼?”拓跋珪湊過來,被賀蘭姜一把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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