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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太危險，我們等天亮再找機會出去。”

施樂乖巧地點了點頭。

項野凝視她恢復平靜的小臉兒一會兒，確認她情緒還算穩定，便找來一根麻繩，將兩個人各纏一頭以防失散。

剛坐下，還沒喘口氣的功夫施樂的電腦再次頻閃起來。

施樂緊緊抓住項野的胳膊，眼神示意他，‘有殭屍闖進超市來了，而且不止一個。’

細數螢幕上的點，竟然有十來個那麼多，這些殭屍還殘存人類的智慧，一定是偷偷尾隨在項野身後，等他無處可逃了再展開進攻，說不定還能逮到其他人類。

生死大戰的時刻來臨了。

有項野在，施樂不再感到害怕，如果死，能和自己愛的人死在一起，她心無憾。

項野鎮定沉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遞給她，口型囑咐，‘別怕，躲在我身後。’

施樂鄭重點了一下頭。

儲藏室的門被殭屍們砰一聲撞開了，他們伸著血淋淋的手，低吼著一擁而上，項野舉起微衝就向它們掃射，爆頭一個、打穿肺一個、用腳踹飛一個，他兩眼殺氣騰騰，弒殺、勇猛，好像頂天立地的戰神保護著他至愛的子民。施樂被他凜冽氣勢感染，眸子火熱，心中充滿鬥志，也一併加入了戰鬥。

可是殭屍太多了，掃倒一批，又撲上來一批，施樂的手槍很快就沒子彈了，只有項野的微衝在苦苦堅持。

聽到槍聲，更多的殭屍聚過來，戰鬥了那麼久，他們兩個僅僅移動到超市中心，超市外面還有裡三層外三層上百殭屍在等著他們。

眼前是一條絕路，手裡的槍越來越輕，項野意識到子彈所剩不多，這樣下去，他們真的要死在這裡。

施樂的小手緊攥著他腰上的麻繩，微微顫抖著，看來她似乎也感受到頻臨死亡的絕望。

就在這時，一輛軍用越野車撞破超市門衝了進來，車窗落下，誰也沒想到竟然是向美探出頭來。

“快上車！”

向美開槍掃射著殭屍為他們掃清上車的道路，她神情冷厲狠絕，動作矯捷穩健，根本看不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而且左手臂剛做了手術。

項野和施樂同時一驚，顧不上多想，他們朝車門奔去。

短短兩米距離此時卻何其漫長，他們身上噴得到處都是殭屍爆出來的濃黑色漿液，噁心得令人作嘔。

終於，他們成功上了車。

向美即刻將越野車倒出超市在街上狂飆，遠遠將殭屍甩在了後面，施樂回頭看，如果不是親臨，很難形容出看到成百上千的殭屍一齊唔嗷喊叫地湧過來是何等壯觀。

拐了幾道彎，不見再有殭屍追來，向美在一條狹窄昏暗的巷子裡停了下來。

向美握著左手臂靜靜坐在那不說話。此刻不是指責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的項野只是淡淡地說：“換我開吧。”

向美點了點頭，轉過臉來，沒想到她臉色那麼慘白，雙眸佈滿血絲。

項野大驚，“你……”

向美苦笑了一下，“呵，剛才開槍的時候被個王八蛋咬了一口。”

項野和施樂心猛地一沉，他們清楚被殭屍咬到會有什麼後果，只肖半個小時，她就會蛻變成沒有任何人性的活死人。

“也許這就是我做了這麼多壞事的報應，”向美喘著粗氣，手吃力地附上項野的臉頰，“可我從來沒後悔過，項野，媽愛你，我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但不能眼看著我兒子去送死，所以我來了。”

“媽……”

項野抓住她的手，眼窩朝溼了，堅毅如他，此刻卻目光無助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看著她在眼前一點點蛻變，卻沒有一點辦法。

施樂眼淚也落了下來，向美的確是愛項野的，每一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