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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十分正常,這些人本來就在捕風捉影,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線索,跟來追查求證,是正常的反應。
既然有人在計算這些妖孽,他樂觀其成。
他知道東河村拔山舉鼎其人,也聽說過鐵笛玉郎這號人物,總之,這兩個頗有名氣的名宿,也不是好東西。
拔山舉鼎名義上可算是白道名宿,憑武技在軍衛的學舍任教頭,卻仗勢欺人,脾氣火爆,不但行如惡霸,在家鄉也是武斷鄉曲的豪強。
鐵笛玉郎則是名實相符的混世邪魔,與倡優人物混得水乳交融,好色如命,專門利用梨園子弟勾引良家婦女,對音律有精深的造詣。
據說,這傢伙大有來歷。三十九年前,江西南昌的藩王寧王宸濠造反,排名第二的密諜首腦千面玉郎威賢,便是這傢伙的師兄。
千面玉郎訓練了一大群倡優,替正德皇帝供應美麗的女樂,安頓在皇店街的梨園大院,是正德皇帝身邊的紅人,與排名第一的密諜首腦百變金剛林華,在京師廣佈諜網,搞得有聲有色,幾乎把正德皇帝的一些忠臣義士殺光。
鐵笛玉郎好像並沒參加江西寧府的造反行列,在天下各地徵逐聲色快樂逍遙。那時,演唱元曲的梨園倡優,全是男人,男扮女裝不知迷醉了多少痴男蕩女。
這些優伶,既可扮兔二爺龍陽君,也可扮俊男與蕩婦浪女周旋,風氣之敗壞無以復加。晚明社會貪黷淫侈全面崩潰,這些人多少要負些責任。
反映社會病態的兩部腐蝕人心的皇皇鉅著,《水遊傳》與《金瓶梅》,就是這一時間問世的。
目下水許傳仍在山西武定侯府,正由武定侯郭勳,請一群食客廣羅資料,仍在撰寫尚未刊行。《金瓶梅》問世,則是十餘年後的事了。
驅狼鬥虎,可觀性極高。
他上了坐騎,繞左面村北的小徑飛馳。
南面裡外官道上的騎士,也就認為他向村裡逃避,也誤認他是這座村的人,或者至村中辦事。
十二騎士重新加快,向村口急馳。
槐樹林距村口約百十步,在官道里外,僅能看到那黃自然策馬入林,消失在小村的方向,人馬是否入村,是無法看到的,槐林擋住了視線。
那叫孫老的主事人,健馬最先馳到,先瞥了仍在樹下假寐的村夫一眼,留心地向村口張望。
“喂!你是村裡面的人?”孫老扳鞍下馬,牽著坐騎向村夫問。
“哦!有什麼事嗎?”村夫睜開雙目,慢吞吞地整衣而起問。
“你這裡是……”
“東河村,距王家營鎮二十五里。哦!客官們是過河來的?晚上不易趕上宿頭呢!”
“剛才那位年輕人,是你們村裡的?”
“是呀!客官找他有何貴幹?”
“他貴姓?”
“我們這裡不是一姓村,村正姓黃,大肚黃。有什麼事,客宮可以進村去找黃大爺理論,可不要倚仗人多勢眾,會惹出大是非的。所謂山高皇帝遠,窮鄉僻壤的人,不會辛辛苦苦到縣城打官司,村正里正就有權評論是非。如果公正,那就有王法;如果不,那就是暴民。客官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孫老冷冷一笑,向同伴打眼色:“貴村正黃大爺,是不是叫黃昇平?”
“大爺就是大爺,平時誰敢呼名道姓呀?久而久之,大家只知道他是黃大爺了。”村夫不再停留,向側方的樹林走:“客官如果沒有重要的大事,最好不要進去,黃大爺不好說話相當護短,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孫老冷哼一聲,扳鞍上馬,一打手式,十二匹健馬向村口馳去。
村夫衝他們的背影冷冷一笑,入林匆匆走了。
江四少爺八騎士已到了裡外,也往東河村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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