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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袞龍袍,十二旒冠冕,穿著龍袍的他平白多了幾分威嚴,依舊是俊美無鑄,卻也嚴肅端敬,整個人都帶著帝王的氣勢。
她暗暗一嘆,此時才感到原來兩人之間真的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從前一直沒有太尊敬他,只因這人無賴到家,鑽女人裙子底下時可沒半點君王的威嚴。兩人三天前還在一起親熱,鬧的昏天黑地的,可此刻卻覺得他離她好像很遠很遠。
一個階下囚,一個當朝天子,這還真有點諷刺呢。
封敬亭的聲音帶著他一貫特有的磁性,他低聲問:“董卿,會審之事如何?據實奏來。”
董天浩上前跪倒,奏道:“啟稟皇上,郭文鶯並未罪犯欺君,定罪尚有疑議,還請皇上定奪。”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禮部尚書站出來,“啟稟皇上,微臣認為應堅決處決郭文鶯,她身為女人,冒充男身,混入朝堂,擾亂朝廷,此種惡行,絕不能姑息。”
有禮部尚書帶頭,眾臣皆跪倒:“皇上,郭文鶯大逆不道,此種惡行,絕不能姑息。”
封敬亭微微閉眼,到了這會兒他也覺有些疲憊,他昨夜一夜未眠,今天一上朝便聽諸位大臣爭論不休,吵的他耳膜都嗡嗡作響。早在郭文鶯沒來之前,就已經眾說一詞,吵得不亦樂乎了。這會兒更是好似捅了馬蜂窩一樣。
他伸手止住眾臣的吵雜,方沉聲道:“郭文鶯,朕容你辯駁。”
郭文鶯叩首,“啟稟皇上,罪臣無言可辨,罪臣該說的都已經在刑部大堂說過了。”
封敬亭拿眼四下睃了下,那意思是:就沒別人說點什麼了?
陸啟方捋著鬍子站出來,一臉笑意道:“文鶯這還孩子最是謙虛,老夫也是看著她長大的,今日就殿前為她辯駁兩句吧。”
他輕咳一聲,道:“文鶯十三歲參軍,懷著滿腔的熱情一心報國,她憑自身的才能,造出了可剋制瓦剌的利器,才最終攻克荊州。後來又帶兵連克冀州和涼州兩城,把瓦剌大軍趕出潼關,逼得瓦剌不得已和南齊議和。此等功勳可謂是名垂千古,惠澤萬民的。在東南之地,老夫只是與她打下手,親眼看著她在閩地建船場,練水兵,為百姓牟福澤,到現在閩地百姓還感念郭大人的恩德。她歷盡艱苦,屢屢險些送命,最終把江太平極其餘黨剷除,又令人揮兵北上,勤王救駕,保得京城太平,皇上即位大統,可以說有從龍之功的。”
說著突然面現厲色,平和的聲音也為之一變,“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親眼目睹之人也不在少數,當初還為她歌功頌德,大肆表彰,朝中還有人專門寫了表記,以彰顯她可歌可泣的宏偉功績。這才不過數月時間,一轉眼全變了樣了,英雄變成了罪犯,就因為她是女人嗎?
路懷東在一旁忍了半晌,終於忍不住了,高聲道:“你們這些人這會兒叫囂的如此激烈,口口聲聲要殺郭文鶯,可為國捐軀的時候你們在哪兒?救民於水火的時候你們在哪兒?聖上危難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他背過身去一個個伸手在那些大臣身上點指,“是你,是你,還是你們……為國捐軀了?拯救萬民了?還是救了聖駕了?”
“郭文鶯的所作所為,如果落到你們任何一個人頭上,你們早就論功行賞,封侯拜相了。而她呢?她現在卻落得個欺君罔上,禍亂朝綱的罪名。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為她是一介女流?”
他說著原地轉了一圈,冰冷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逡巡了一下,“看看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好男兒,竟然害怕一個女人,走得比我們遠,站得比我們高。我們害怕屈居末座,俯首聽命?將相本無種,這都是你們的一派胡言,騙人騙己的謊言罷了。所以,本官以為,郭文鶯不該定罪。”
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實在與平時吊兒郎當的他不符,若不是記住了他那張臉,還真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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