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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洛太卿都將成為眾矢之的啊。”
前幾日王上當朝宣讀了春闈、稅律還有法制的改革,一石激起千層浪,三石催湧萬丈波。當天下了朝就有官吏到我府外破口大罵,說我是禍國殃民、動亂朝綱的佞臣奸人,更有粗鄙者辱罵我是雌雄莫辨的兔相公。直到昨日這幾個罵人者突然沒了聲,仔細一打聽原是他們逛窯子時被人下了迷藥,幾個年歲加起來超過兩百的男人當眾媾和,羞得他們再無顏出門。
坊間謠傳是宮裡的那位下的狠手,可我卻明白王上這次又背了黑鍋,為我那位英明神武的師兄背了一個大大的黑鍋。
“要說三個改制中,還是春闈的最讓人眼前一亮。”他站起身,慢慢走向屏風,深紫色的官袍融在畫間,為月夜紅梅染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輕儀禮而重法制,棄詩書而考施策,去空泛而取實際。糊名制、流名制意在公平,從而降低了中下華族反對的聲浪,畢竟在過去的科舉中能躋身上位的多是那幾大門閥而已。”他的身影映在畫屏上,像是在月下漫步,“中舉者若從商則年稅減半,如此以來就不會出現補職者冗雜的情況吧。”
“嗯,過去中舉計程車子中有一大半是當不了官的,畢竟職位有限,只能退一補一。”我攬起落地的長髮,吹了吹髮尾的灰塵,“為了能早日補上空缺,士子們不惜傾家蕩產賄賂上層華族,當了官後又不得不聽命行事。這樣惡性迴圈,幾大門閥勢力愈盛。若鼓勵那些文人從商,一來可以緩解這些問題,二來可以加快寒族與華族的交融,三來還可以繁榮商事,而最後正與元仲的稅律改制不謀而合。”
“在如今列國割據的神鯤,商人有更多優勢。商行天下,能為青國帶來更多的便利,你、我還有洛太卿都在做同一件事啊。”他的語調有些激動,“我們想要打造一個帝國,一個強大的王朝。”
“是啊,帝國要的不是明經學究,不是風流才子,而是唯我之人,實務之人。”我撐起快要麻痺的手臂,卻見那道影子穿過疏落的梅枝,徑直走出了畫屏。
“元仲……”我看著胸口起伏、難掩喜色的他,微微愣怔。
“雲卿,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他眉宇間染著明媚的笑意,疾步走到我的床邊,灼灼地看來,“你一直都這麼明白我。”
他的清眸盪漾著,久久不能平靜。
“元仲,洛太卿也是懂你的。”我婉言道。
“不同。”他的目光在我的臉頰上游移,讓我忍不住輕撫自己的假面,以確保沒留下半點破綻。
“是啊,你我年歲相近,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雲卿,你還打算瞞我麼?”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傷色,目光徐徐落到了我的頸間。
我掖了掖被角,藏起臉下的肌膚:“原來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他的音調有些緊繃,像是在忍耐著什麼,又像在期盼著什麼。
元仲,對不住,即便你知道了我也不能承認。因為你對我的感情太複雜,我承受不起。
思及此,我揚眉笑道:“那就不得不物歸原主了。”
他眉頭攏緊,不明所以地看來。
我從枕下取出一塊殘破的男帕,徑直遞去:“喏,你的。”
元仲面色微青,一瞬不瞬地瞪著我。
“這邊上有你的名字。”我彎起眼眉。
“從哪兒來的?”
我看向畫屏上的紅梅:“是臘八那天新娘落在喜車裡,我怕它招惹事端,給元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微轉眸,淡淡望向他,“這才偷偷藏起來的,沒想元仲卻知道了。”
藍色的帕子被燒得殘缺,焦黑的邊角還染著董慧如的血,我早就想還給他,卻一忘再忘。正巧今天派上了用場,化解了我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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