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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徹然仰望藍天,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
御書房裡,青王端坐在桌案前,直直地望向牆上的地圖:“聿愛卿啊,你說荊王要怎樣回禮才能答謝孤這次的傾力相助呢?”他眼眸微轉,瞥向站在最左邊的戶部尚書、此次出征的前使聿寧。
聿寧微微頷首,清聲道:“臣以為,荊王唯有獻出沛、蘄、鋒三州方能顯出誠意。”
“沛、蘄、鋒?”青王略微詫異,與他同立的凌翼然和韓月殺也露出幾分訝色。
“是。”聿寧走到神鯤地圖前,拱了拱手,“談判其實就是在雙方的底線前進行妥協,臣竊以為荊王的底線應該在這一帶。”他的手指沿著國界向荊國境內縱深了約一指之遙,“若超過了這個範圍,荊王恐怕要另尋他助了。”
青王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
“這五州之中。”聿寧指了指最西土地,“桐州雖然有鐵礦,貢州雖然多金,但都與雍國接壤,得之恐為隱患。臣以為不如留著讓荊國留著這兩個州作為我國與雍國的緩衝地帶,不出三年此地必生事端,待這兩國兵戎相見之時,王上可就佔了先手,幫誰都是贏,助誰都有利。”
凌準不住頷首:“愛卿真是深謀遠慮。”
“謝王上誇獎。”聿寧不驕不躁,指著另外三州說道,“這沛州是樂水和酹河的交匯處,若取了此地,便可盤活前幽之地了。”
“盤活?”韓月殺低喃道。
“是,盤活。”聿寧指了指青國的東南四州,“韓將軍蓮、蓉、芒、苜四州雖然盛產谷粱,但是農業的命脈卻一直掌握在雍國手中。昔日三家分幽,雍國可是佔了先手。他們取得的西南四州均在酹河中游,而我國所取的東南四州皆在下游。若到了戰時,雍王設法斷了酹河,那糧倉也會變成蠻荒。如今若得了處於上游的沛州,不僅可以解蓮、蓉、芒、苜四州之圍,而且還能扼住雍國的咽喉。因為酹河的上游亦是樂水的上游,樂水可是雍國的水脈啊!”
“妙,妙。”青王撫掌大笑。
“至於蘄州和鋒州,要這兩地不為其他只為繁城。位於兩州交界處的繁城是前幽遺民心心念唸的都城,是一個標誌。荊王取了此地卻沒有善加治理,引得前幽遺民怨聲載道。”
聽聞此言,韓月殺暗暗握緊拳頭,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體。
“若王上能著力恢復繁城舊貌,那便可贏的前幽子民的心。更何況,繁城是佛教聖地,在佛教徒心中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修繕繁城、廣迎八方來客,王上的賢明必將遍傳天下。亂世之中,得民心者可事半功倍。”
“好!”青王猛地站起,激動地悶咳,“愛卿啊,你有如此智謀,為何不早點出山助孤啊,害得孤苦等了五年。”
聿寧微微傾身:“昔時臣執著於一紙家訓,空耗了數載時光。而後幸得佳友點醒,方才恍然大悟。”
青王抑制住低咳,仰首將滿滿一杯茶一口喝下,而後急急問道:“佳友?想必也是謀略非凡之人,能否為孤引薦。”
聿寧面帶愁色:“那位友人才智應在臣之上,只可惜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此後臣四處尋找,渴望深交,那人卻再無訊息。”
“可惜啊。”青王慢慢坐下,嘆了口氣,“愛卿啊,你要早大軍一步趕到荊國,明日就要啟程。今日孤就不留你了,等到你功成歸來,孤再擺下酒宴與你秉燭夜談。”
“是,臣遵旨。”聿寧向凌準行了個禮,而後再看向另外二人,“九殿下、韓將軍,聿某就先行一步了。”
“大人保重。”韓月殺拱了拱手。
凌翼然頷首而笑:“本殿在前方等著聿尚書的好訊息。”
“啪、啪、啪。”聿寧走後,青王倚在長椅上並未出聲,只是習慣性地敲起手指,“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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