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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您去前院。”
“好。”舉步擦過引章,卻聽她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雀兒,今個你就留在暢月閣。”
“引章姐!”雀兒急急開口。
“夫人說你手巧,已經入秋了,讓你為小姐和小少爺織幾件翎袍好過冬。待會兒繡娥便會拿了東西過來和你一起忙,記住了,小姐的要殷紅銀白色,紋樣兒要攢心梅花的。小少爺的就用蔥綠柳黃色,編個俏皮一點的方勝花形。可記清了?”
“記清了……”
“嗯,那回去吧,小姐這有我伺候。”引章拿出了府內管事的三分威嚴。
“是……”回過頭,只見雀兒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一步三回首地慢慢離開。
“小姐。”引章恭敬地跟在我身後,“其實是夫人……”
搖了搖手,打斷了她的解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用多言,我都明白。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
迤邐而行,伸出手,接著廊簷上滴下的水滴,涼涼的帶著秋的觸感。
“今日一早,定侯就遞了帖子進來,說是要請小姐到江上一聚。”嘴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只聽她繼續說道:“將軍一早就上朝去了,夫人說,去或是不去都聽小姐的。”
彈了彈指尖,笑道:“去,當然去。引章,給我備馬。”
“是。”
一個人晃悠到正門,只見嫂子站在影壁前笑笑地搖了搖頭:“就知道你待不住。”她揮了揮手,身邊的女侍抖出一件藏青色的披風。
“一場秋雨一場涼,妹妹可要注意身子。”嫂嫂拿過披風細細地為我穿戴整齊,“竹肅都跟我說過了,妹妹想做什麼千萬別拘著她。”眸光融融,“去吧,注意安全。”
“嗯。”點了點頭,心中湧起暖流。
繞過影壁,出了大門,只見引章站在一匹蘆花馬前,右手還牽著一匹銀鞍赤騮:“小姐,這是是將軍花了大價錢購得的北梁名駒,踏雍。”
踏雍?好名字!摸了摸它光亮的鬃毛,翻身而上。踏雍甩了甩馬頭,打了一個響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駕!”追風而去,披風飛揚,馳道上的一切皆成光影。
出了青龍門,眼前豁然開闊。浩浩蕩蕩的赤江,暢闊天地的境界,平原無際,一瀉萬里。若說酹河染著春花秋月的文人風情,那赤江便有著笑傲楚天的豪邁情懷。不自覺地拉緊韁繩,馬蹄輕緩。
“小姐。”引章駕著花馬,方才追上,“您看那裡!”
順著她的馬鞭,偏頭望去。只見一艘十丈樓船遙立在江面,巍峨威武,仿若水上堡壘。而緩緩劃過的漁舟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稻粒一顆。定睛再看,只見船舷上旌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大大的“眠”字。船下,百十個穿著棗紅色兵服的漢子拿著長戟、昂首站立。途經的百姓無不圍觀仰視,希噓讚歎。
吹開粘在嘴角的髮絲,翻身下馬。引章牽過踏雍,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待走近了,只聽議論聲聲。
“了不起的大船啊!”“眠州果然材資豐厚。”“可不是,眠州可是在赤江的上游,聽說那裡的江水比我們這要洶湧十倍啊。”
“聽說眠州侯長得可俊了。”女人家也低聲議論道。“是啊,剛才好像在船頭現身的。遠遠看去,仙人似的。”“不知道哪個有福的,能嫁給這樣的玉面郎君。”
“這位兵爺。”引章走到一名守衛前,從懷裡取出一張松青色的帖子,“麻煩您代為通傳一聲。”
虎背熊腰的侍衛長看了引章一眼,取過帖子細細一瞧。臉色忽變,恭敬地閃身:“少主已經吩咐過了,小姐若來了,不必通傳,小的自當引路。”
點了點頭,輕聲道:“嗯,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