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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芬又笑了笑。“過一輩子的是你們兩個，既然你都考慮好了，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萌萌你先出去，我跟小顧說幾句話。”

季萌看看顧少揚，又湊到母親跟前，笑嘻嘻地問“媽，你想跟他說啥啊？”

季玉芬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怎麼，這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外拐啦？”

季萌癟癟嘴。“沒這回事，我就隨便問問。那你們聊，我這閒雜人退場。”經過顧少揚身邊時，戳著他胸口“警告”——不許欺負我媽！

等季萌出去了，季玉芬指了指窗前的椅子。“小顧，坐吧。”

顧少揚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端端正正，跟聽首長訓話一樣的姿勢。

季玉芬看著他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安慰。不管身家背景如何，至少一看就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應該會疼老婆吧？“小顧啊，你們要結婚，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有幾句話，我這個做媽的，還是想嘮叨嘮叨。”

“阿姨，你說。”顧少揚還曾經配過戰友見未來的丈母孃，那場面才叫驚悚。很多人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當兵的，嫌棄他們沒大錢，又沒時間照顧家裡。包括有些女孩子，成為軍嫂之前豪情萬丈；等真的結婚了，抱怨也就來了，婚變是常有的事情。

（四）

季玉芬笑了笑。“我是人生過了大半的人了，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好多事情早就看開了。其實，一個女人在婚姻裡求的，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一輩子無風無浪，只不過是對方的有心。只要有心，不管發生什麼，都能一起撐過去。不是我這個當媽的自賣自誇，我家萌萌確實是個好孩子。”

顧少揚用力點頭表示贊同。“她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兒。”

季玉芬能聽出他話裡的真心，也欣慰地笑了。“謝謝你這麼說。我看得出來，你的家庭背景只怕也不簡單。門第門第，自古就是婚姻裡跨不過的門檻。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知道萌萌的存在，我如果沒有猜錯，我想他們是不同意的。不過，你既然決定跟萌萌結婚，我相信你應該已經有了處理的辦法。將來不管萌萌和你家裡有什麼矛盾衝突，我不求偏袒萌萌，但求你能站正了。你，能答應我嗎？”

做媽的，都不想女兒受委屈。可這是季萌選擇的婚姻，就算她是做媽的，也不能橫加攔阻。況且婆媳相處自古就是大問題，就算選擇了一個普通的家庭，也不見得婆婆就好相處。

顧少揚搖搖頭。“阿姨，我不能答應。”

季玉芬吃驚地看著他，一時嘴巴都合不上。“你……”她完全沒想到，顧少揚居然會拒絕！

“我不能答應，不是因為我不能站正位置；而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她不是違法犯罪傷天害理，我都會一輩子護她周全。”一個男人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他不如打光棍！

“你、你真能做到？那可是你親生母親啊。你這樣子，不怕別人說你不孝嗎？”

“阿姨，我做事不喜歡解釋，你可以看我的表現。”

季玉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阿姨信你。”

“謝謝。”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過來，把我也接上。萌萌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也想看著她嫁為人妻，從此有一個完整的家。”

“好。”

季萌正在外面著急地等著呢。又怕母親說話惹顧少揚難堪，又怕顧少揚忍不住反擊傷害了母親，內心簡直就是煎熬！一看到顧少揚出來，飛快地跑了過去。“怎麼樣？我媽跟你說了什麼？你沒惹她生氣吧？”

顧少揚捏了捏她的腮幫子。“這是女婿跟丈母孃的秘密。”

季萌一聽，就知道沒什麼大事了。不滿地扁扁嘴，道“切，有什麼了不起！我進去問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