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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體會到負債累累的滋味,人情債難還,左右逢源之後便是左右為難。
蘇沫下了班,仍是前往宋家大宅,宋天保見著她自然高興,王亞男回不回家他也無所謂。
大晚上,蘇沫不敢和他單獨待著,哄著他在樓下大廳裡畫畫下棋,一旁就是保姆間,兩保姆不時端茶遞水,倒也相安無事。只等這大孩子累了困了,回屋睡覺了,她才抽身離開。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王亞男卻一直沒回家,聽說也不去公司,蘇沫坐不住,抽空提早下班,往醫院瞧瞧情況,又想著王亞男身邊只帶著兩個秘書,一男一女,女的才二十來歲,辦事雖利落但生活上卻還是姑娘家脾性,男的已入中年,有家有口有拖累,難免考慮不周,就自己燉了些湯水帶過去。
王亞男住高幹病房,蘇沫一進門,就發現這老太太白頭髮多了,人也衰了,精神面貌非常萎靡,完全不同以往。
蘇沫直覺事情不妙,再看旁邊的兩秘書,也都不苟言笑神情嚴肅,不好多問,只說了下天保的近況。
王亞男點一點頭,半晌不出聲,忽然淒涼開口:“我活了一把年紀,什麼沒見過,死就死了吧,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裡的那個累贅。”
蘇沫暗自驚訝,小心翼翼問:“檢查結果出來了?”
王亞男沒做聲,秘書替她答:“還沒有,先是檢查了肝臟,後來又說要做胃鏡,昨天又才檢查了胰腺……”
蘇沫安慰:“結果沒出來,說明沒發現問題。”
王亞男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肯定有事,最近一直不舒服,是我沒在意。”
蘇沫一邊把湯水盛出來,一邊安慰:“您先放寬心,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休息下也就好了。”
正是吃飯的點,王亞男卻毫無胃口,護工送來的飯菜也被推到旁邊,不吃不喝。
其他人再怎樣勸都不見效果,蘇沫知她性情剛烈,拿捏語氣說了句:“您嘴上說是捨不得天保,實際上是自己俱老怕死。”
王亞男立時瞧過來,神情尷尬,眼神裡又多了幾分往日的狠勁,兩秘書都看著她倆不敢做聲。
蘇沫接著道:“要是真為天保好,不會人還沒死,一隻腳就先踩進棺材裡等著。”
王亞男不說話,忽然笑笑,嘆氣道:“把湯端過來,我嚐嚐你的手藝。”
她喝了湯,勉力吃了點飯菜,又想這姑娘近日來幾處奔波,還惦記著自己這邊,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也算有心,而那親侄兒卻連一通問候的電話也沒有,頓時感慨,心頭一暖:“這幾天辛苦你了。”
蘇沫只道:“還好,天保很懂事,聽得進道理。”
王亞男說:“這麼些人裡,我看他也只聽你的。”
蘇沫心裡一驚,笑道:“不會,他心腸好,對每個人都不錯。”
正說著話,醫生拿了檢查結果進來,說查過的地方都沒發現病灶,只是闌尾炎,做個普通手術就行。
王亞男聽完,頓時精神一振,臉上陰霾全無,對蘇沫笑道:“巧得很,你一來就有結果,”又對旁人說,“小蘇是我的福將。”
蘇沫鬆了口氣,卻又要往宋天保那邊趕。
出了醫院,途經報攤,蘇沫一眼看見今天的《南瞻日報》,忽想起那日記者的簡短採訪,一時興起,買了份翻開來瞧,在證券新聞的副刊裡還真找到一份關於自己的報道,標題為,“30歲,南瞻市最年輕獨董已經產生”,再細看內容,除了第一段介紹了她的出生年月、家庭籍貫和工作近況等,餘下內容指出,她年齡較小,簡歷內容過少,具體身份無從知悉。
蘇沫又折回去,翻看另一份本地的《證券時報》,又找到一篇相關報道,但是標題更加直接:“我市最年輕獨董,身份存疑。”接下來更言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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