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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氣也不敢出。
“早先你不是那麼得意麼?怎麼,現在成這副樣子了?”安陽嗤笑,“小夭,我告訴你,你的那些把戲,以為我不知道麼?公子他,昨夜到底有沒有……哼!”
小夭一喜,原來是問那件事情來了,她一咬牙,“自是真的。”無限嬌羞的樣子。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安陽終於懂了徐志摩《沙揚娜拉!》中這句話的意思。真是貼切呵!
她嘴角掛著自嘲的笑,“你起來罷。”
“是!”小夭飛快的看安陽一眼,起身,垂首;再不看安陽一眼。
“小夭,抬頭。”
“奴婢不敢。”
“怎麼,現在不敢了?早先你不是很得意麼?”
小夭又跪下去,“公主,是奴婢錯了,請公主責罰。”
沒意思,真沒意思。“算了,你下去吧。”安陽終於發話。
“是,奴婢告退。”
小夭站起來,退出門外。
安陽終於坐到地上,無聲的痛哭。她以為這樣的報復她會很開心的,結果沒有。報復之後,是深深的失落。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穿透進來,灑下遍地的金黃。屋外的花兒開的正豔,卻偏偏生出了一種落寞的味道。屋外,屋內,遍地都是金黃。與朱的紅相映成趣。
洪德去而復返,他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讓他愛到骨髓的女子,無助的痛哭。
心痛的不能呼吸了。
他告訴自己,去扶她吧,去把她扶起來。抬腿,卻又頹然退下。終是不能。剛剛那個青灰的影子,自己終是沒有追上。
只得站在門邊,輕聲喚她:“陽。”
安陽抬頭,淚眼婆娑,是洪德,他來了。
她趕緊站起來,使勁兒的揉眼睛,強笑道,“你來了?進來吧。”
這一刻,她居然發現自己不怨了,不怨洪德,不怨褒府的夫人,不怨小夭,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怨這個時代。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這首詩,突然跳出來,甚至,說了出來。
“陽。”洪德走到她面前站定。
“不要哭了好麼?我這裡……”他指一指心臟的位置,“會痛。”
“你自痛你的,與我褒姒有何關係?”她反問。
洪德苦笑了一下,“安陽,我們能不能不這樣?”
“這樣?哪樣?洪德,不,現在應該叫你哥了。從此,這世上沒有安陽,沒有姒月嫻,只有褒姒,只有褒姒。”她喃喃的說,“只有褒姒。”
“這是怎麼回事?安陽,你告訴我。”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看,”安陽指指床上大紅的嫁衣,“好看麼?這是母親為我做的,她說,明日再去鎬京。”
心驀地抽痛。嫁衣確實很美,若是眼前的這個人兒穿上,該是多麼美麗的一幅風景?可是,他不願多看一眼,盯著嫁衣,思緒卻離開了。
一種深深的悲哀湧上來。他終於意識到,面前的人或許早已不是安陽了。“安陽已經死了!死了!”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盤旋。
鮮紅的嫁衣,卻是為別人而穿。甚至,是自己親手把她送到那個男人的身旁。
他……會疼她麼?這個答案其實自己心裡早就有數。
那樣的一個暴君,以色伺人的悲哀,他不是不知道的。
或許初入鎬京的月嫻能夠得到幽王的寵愛,可是,時間長了呢?
或許……
深宮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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