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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地表露心跡,這算作他的極限了。”女子笑如銀鈴,然後離開。
地球真是小,竟然是程少臣的屬下談芬。她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沈安若對談芬的聲音異常的熟,她有一副非常好聽的聲音。
江浩洋不經意看向她的神色總是非常有趣,沈安若轉頭看窗外。
“怎麼會突然犯胃病?”賀秋雁問。
“跟省裡的專案調研組一起吃飯時,酒喝得不有點不合適。”
“你這人民公僕當得稱職,險些要因公殉職為國捐軀了。”沈安若輕嘆。怪不得他藏起來程少臣都知道他病了,原來如此。
“才幾天不見,這張嘴就刻薄成這個樣子。”江浩洋也嘆氣。
後來賀秋雁去給江浩洋倒水,屋裡只剩他們二人。
“你最近氣色不錯,比我上回見你時好許多。”
“因為天氣暖和了。我冬天容易感冒,所以氣色總是差。”
“這個季節穿婚紗比較合適,我記得上一回天氣有點冷。”
沈安若看著他的眼睛笑了:“幹嘛?你被美人計和迷魂湯誘惑了一下子,就打算幫人把我賣掉?”
“要賣也要趕在賣相最好的時候出貨,等過了保鮮期就賣不到好價位了。”
沈安若低頭,半晌後說:“一個人多麼瀟灑,幾套房子可以輪流著住,飯友和玩伴可以經常的換,生病了可以找志願者照顧。難道你不覺得?”
“你諷人的功力長進了可不止一點點。”江浩洋難抑笑意,“我是沒計劃要單身一輩子的,只是你或許從沒有機會感受,單單是想碰上互相能看順眼的人,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他停頓了一下,“我的話你應該不願意聽……不過,男人的耐性總是有限,沒必要非得觸底吧。”
“他竟然連你都收買得動?”
“我明明是為你好,你現在就像咬呂洞賓的那隻小動物。”江浩洋看了她一會,又微微笑起來:“好好,你就繼續吊他吧。看著那種人吃憋,其實我暗爽得很。”
後來賀秋雁也說她:“你就盡情地玩,等有一天某人沒了耐性突然要撤了,我可不借你肩膀哭。”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哭。男女交往可以當成遊戲,合得聚不合則散,但婚姻卻應該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有多大的耐心去忍受對方几十年。若是遊戲,本來就該有結束的一天,有什麼好遺憾。我才沒力氣再去折騰一遍弄假成真的遊戲。”
“你現在知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了?那當時你又鬧個什麼勁,怎麼就不肯忍耐一下。還有這姓程的,那時候發的是什麼神經,害自己如今費這個勁,活該。”
“當時覺得,反正也挨不到最後,就不要強撐著,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早死早投胎。”
“神經病,兩個。”
“你今年的相親已經相到第幾號了?”沈安若迅速轉移話題。
“跟你說,我現在對婚姻半點興趣都沒。看著你們這些優秀典範,我都有心理障礙了。”
別人兀自在那邊瞎操心乾著急,其實他們倆處得尚好,並沒有因為她揭他的短或者他給她臉色看就真崩了。他們互相之間不算太客氣,但也稱不上彆扭,就那麼鬆鬆垮垮地小心地維持著一種奇異的平衡,就像不倒翁,看似搖搖欲墜,其實卻也倒不了。按賀秋雁的說法,別人都是不能在合適的時間碰到合適的人,而他們倆是打算拖到不合適的時間讓彼此都變成不合適的人。其實賀秋雁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沈安若費了很大勁說服林虎聰去跟她相親,因為林虎聰臨時有事爽了約,後來賀秋雁就連放了他兩回鴿子,分明把這事攪黃了,沈安若終於明白她這位同學的相親路為何會比長征更艱苦又漫長。總而言之,大家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自我娛樂以及自尋煩惱。
暗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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