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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郡主便輕快地跳到雪地裡跑遠了。
因奚臨軒的首肯,六人行終於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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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軒不良於行所以乘車,衛林下本不會騎馬自然也要乘車,燕郡主不管,又裝扮了那女氣的男裝與衛風致並轡而行。
街上的雪已被踩得實了,車輪上又包了牛皮所以沒什麼聲音,奚臨軒掀開簾子一角兒看市井,霍城沒有京城繁華,道路顯得寬闊了許多,因下了雪這城便顯得有些蕭條,他略略探出頭往後看了看,自然,看不到衛林下。他被太監們簇擁出來的時候衛林下已在馬車裡坐定了,只隔著簾子與他道了聲安,聽聲音倒是和平常一樣,但奚臨軒想,她一定是高興的,嘴角定是比平日翹了許多,因為又可以見到她的心上人了。
想到這兒奚臨軒重重放下簾子,覺得自己不該答應燕郡主而白白便宜了衛林下。
他們約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處閣子,大概是奚照庭的主意,一路上山基本沒見什麼人。等他們到了,奚照庭和慄薇姮早早等在那兒了,兩人正對面坐在窗邊說話,慄薇姮今日著了一身橘紅的衣裙,她本就嬌俏,這出挑的顏色更襯得她活潑,反觀衛林下,一身草黃,和這周圍的枯樹敗草很是相映成趣,只是在這種時節會讓年輕女孩子顯得蕭瑟,慄薇姮瞧著衛林下半天有些疑惑地說道:“沉璧姐姐這件衣服我好像見過。”衛林下倒是坦然:“我孃的舊衫。你上次見是她收拾衣櫃把它翻出來的時候。”
其餘幾人不做聲,半天,燕郡主說道:“衛夫人真是勤儉持家。來來來,大冷的天,一路騎馬過來凍煞我也,快給我倒杯熱酒暖暖。”一時間,斟了酒,細品慢酌,又佐之幾碟精緻糕果,話題也就慢慢多了,慄薇姮拿小銅錘敲著榛子一邊說:“沉璧姐姐,衛伯伯準你出來是你病好了吧?那是不是可以跟我們一同上學了?”
她這話一出,除了衛風致外其餘四人便都豎起了耳朵,衛林下微微一笑說道:“識得字也差不多了,我想學學琴棋畫。”
“啊?”慄薇姮立時皺了一張俏臉:“沉璧姐姐琴撫的那樣好還要學,那我怎麼辦?”
燕郡主安慰她:“放心,我除了識幾個字和耍鞭子其餘都不會。”她一說,衛林下和奚臨軒便不自覺看向衛風致,兩人的目光又相遇片刻,立刻各自低頭去了。
既是賞雪來的大家自然要談論這雪,奚臨軒沒什麼興趣,端著暖暖的酒杯啜飲,忽聽得清脆的聲音問他:“殿下,京城的冬天和霍城一樣冷麼?雪也這樣大麼?”
奚臨軒頭也未抬答她:“天稍暖,雪略少。”
“十三哥,那皇宮裡下雪了都玩什麼?”燕郡主也插嘴,她雖貴為諸侯國郡主但到了一十三歲上也從未去過京城。
“各處大同小異。”奚臨軒說道,終於放下酒杯,抬頭正瞧見坐他對面的衛林下也瞧著他,眼睛裡似乎有一些些期盼的神采,他發現,衛林下這衣服可真難看。
因奚臨軒一直都興趣缺缺的樣子,幾人便只得又把話題從京城轉開,慄薇姮不知怎地想起了小時候,說的神采飛揚:“……我第一次去衛伯伯家,第一次見到沉璧姐姐,那時候小,沉璧姐姐比現在淘氣多了,帶著一幫丫環在後園裡挖老鼠洞,嚇得丫環們直叫,衛伯伯就呵斥她,沉璧姐姐還振振有詞地給衛伯伯說‘碩鼠碩鼠,食我稷黍,若不驅除,冷餓飢苦’,衛伯伯都氣笑了。”
“你莫編排我,這事我怎不記得?”衛林下笑斥她。抓老鼠的事好像很遙遠啦。
“我有沒有編排問問沉璃哥哥不就知道了?”慄薇姮轉向一直不吭聲的衛風致讓他作證,衛風致想了想道:“我那會兒去了外祖家,哪裡知道這事?”
慄薇姮一跺腳一撅嘴:“你們相信我,我真不是瞎編。”
衛風致點點頭,大概酒喝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