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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票?”西奈抬頭,指尖夾著那張薄薄的紙,“什麼意思?”
鄺銘轉過身,俯身輕輕摸了摸西奈的臉頰,“西奈,這是你要的生活嗎?你還年輕,你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
西奈臉色一變,丟開手裡的支票,半跪在床上拉住鄺銘的衣袖,“你是不是在生我氣?是不是我最近工作多,冷落你了?”
鄺銘苦笑,笑西奈也變得和其他的女人一樣,也笑自己一直沒發現她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西奈,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你怎麼了?”西奈緊緊抓住鄺銘的衣袖,不肯放他離開,“你對我厭了?”
“不是厭了,只是……”鄺銘低頭,一點一點掰開西奈的手指,最後抬頭看她倔強地咬著嘴唇握緊了拳頭,“只是,西奈,我們不適合……你值得更好的人愛你珍惜你。”
腳步聲響起又消失,西奈頹然地坐回床上,陷在柔軟的大床裡,西奈抬頭看見對面的大鏡子,慘淡地笑笑。
當初她裝修的房子時候特別裝了這塊大鏡子,只是希望每一次歡愛的時候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臉,看見鄺銘的臉。
“誰說日久一定會生情的?”西奈喃喃自語,撕碎了那章支票,撲倒在被子裡嚎啕大哭。
她哪裡會不知道,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替身而已,有時候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臉甚至都會懷疑其實這個人並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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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裡,鄺銘不知道該開到哪裡去,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又開回了秦薇薇家樓下。
靜靜地點上煙,鄺銘接起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喂,怎麼了?”
“鄺二少,我在One打檯球呢,你過來嗎?”
看了看時間,鄺銘點了點頭,“好。”
反正他有家沒家都一樣,反正他希望那個為他留一盞燈等他回家的人永遠也不在他的身邊,去哪裡又有什麼區別。
車子經過拐角的時候,他看見李源匆匆歸來的身影,心裡彷彿一根刺刺進去,原來他們真的住在一起。
One。
鄺銘走到他們的老位置,脫下緊繃繃的西服遞給服務生,捲起了襯衣的袖子。
“怎麼一個人來?西奈不是回來了麼?”江淮取了一支球杆扔給鄺銘,偏著頭看了看他的身後,“以前打檯球你不是都喜歡帶著她麼?”
鄺銘拿著球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球杆打出漂亮的一擊,紅球兜轉三下還是準確地進了洞。
“我和西奈,分開了。”又一球擊中,鄺銘拿起滑石粉磨了磨球杆,又繼續往下一個球的位置走去,似乎嘴裡說著的事情和自己全然無關似的。
倒是江淮,一臉詫異又一臉瞭然地嘆了兩口氣,“你終於看明白了嗎,西奈只是個替身而已……”
鄺銘皺眉,這一球失利了。
“你倒是說話啊,跟我聊聊你怎麼就突然想通了?”江淮不依不撓地繼續問著,索性也扔了球杆坐到鄺銘的身邊,順便招人送來一瓶紅酒,“來吧,我來當回知心哥哥,可好?”
鄺銘輕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你太三八不像個男人,所以娜娜才會跟那個鍾未好了。”
江淮悶聲哼,差點沒把玻璃杯咬碎,“我們現在討論的物件是你,別想岔開話題。”
“我有什麼好討論的?”
“你這些年的花邊新聞在遇見西奈後可就沒了,你別說那是因為你愛她。”江淮一字一句地說著,想著該用怎樣的措辭才能把剛才被劈的那一刀狠狠地劈回給鄺銘,“你不就是對秦薇薇的事情一直後悔麼,所以才會遇見一個很像她的人以後就收起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