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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二哥,被以前的仇家找上門,打起來了,趕上嚴打,直接又進去了,這回是真進去,沒下鄉當知青來擋災那種美事了。
這件事,林望舒也求過雷正德讓他幫忙想辦法,不過他說也沒辦法,沒死刑就算是好的了,別的真沒法插嘴。
再之後,林望舒就不敢提離婚了。
她二嫂因為這個離婚改嫁了,家裡剩下三歲大的小侄女和周歲的侄子,緊接著她爸意外出事故也沒了,家裡接連遭遇變故,她媽媽得管兩個孩子,那一段眼看著白頭髮一天比一天多,她哪敢那個時候給她媽添堵,再說雷家的日子不是不能過,她還能忍。
林望舒想起這些,也是心酸。
而現在自己回到了年輕時候,哥哥們是不是也回去了,家也回去了,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挽回了?
林望舒抿起唇,攥著把手的手不由收緊了。
她竟然有些近鄉情怯,怕萬一,這世界只是給她開了一個玩笑,怕她回去那大雜院,看到的依然是她媽照顧著兩個小孩子忙碌憔悴的樣子。
這時候,售票員報站了,白紙坊到了,她連忙要下車。
陸殿卿順手幫她提了包,她見了,也就沒說什麼,兩個人趕緊下了。
下車後,要走一段,大約四百多米。
林望舒想要回自己的包,陸殿卿淡聲道:&ldo;你是對我的體力不信任嗎?&rdo;
林望舒有些意外,看過去。
她和陸殿卿說熟也熟,說不熟也不熟,熟是因為好歹認識多年,少年時代也曾打過交道,不熟是因為,之後她嫁給雷正德,他常年在外,兩個人就疏淡了,見了面也就說幾句客套話。
不過她記憶中的那個陸殿卿,是過了而立之年的陸殿卿,那個總是從容不迫四平八穩的陸殿卿,有著讓人看不透的城府,剛柔並濟卻又恰好到處地拿捏著手段。
眼前的陸殿卿雖然算得上少年老成,但比起三十歲多歲的他,到底還是年輕。
她打量著他,據說他媽媽的爺爺是英國貴族,所以他的輪廓比一般中國人要深,嘴唇薄薄的,眼眸的顏色甚至有些淺。
竟然還有些好看。
林望舒收斂了心神,挪過去視線,淡聲說:&ldo;那謝謝你。&rdo;
當然了,她心裡並沒什麼感激。
她回想一些事,總覺得在雷正德找了傍尖兒這事兒上,他其實也是知道的,當時他已經不再國外了,就在國內開公司,上下班會遇到,遇到後,還能得體地頷首示意。
這不能怪他,他當然是站在雷正德立場上想問題,但是林望舒還是覺得,原來他們一起把自己當傻子。
陸殿卿:&ldo;回來有什麼打算?&rdo;
他確實體力很好,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提著自己的大軍用帆布包,依然能氣不喘地給自己說話。
林望舒便道:&ldo;暫時沒什麼打算,先落下戶口,回頭去知青辦看看工作的問題。&rdo;
當然她也知道,工作並不好找,現在大批知青陸續返城了,城裡一下子堆積了很多待業大齡青年,什麼都缺,缺房子,缺木料,缺工作,也缺錢。
可她並沒什麼好沮喪的,她可以找一份臨時工幹著,白天做工,晚上學習,再過半年就要放開高考了,她覺得自己努力一把,應該能考上大學。
考上大學就好辦了,她終於可以作為一位年輕女性,去大學裡盡情享受青春年華,就像她在北大看到的那樣,那些天之驕子們。
陸殿卿側首,看向她:&ldo;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說句話。&rdo;
林望舒:&ldo;嗯,謝謝。&rdo;
她的言語實在冷淡,陸殿卿顯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