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五歲少年的葬禮(2)(第1/4 頁)
深夜,路明非疲憊地坐在校園中央的噴水池旁,身旁坐著心理教員富山雅史。
過去的幾個小時裡,他想了各種辦法去證明楚子航的存在,可是eva的伺服器裡沒找到楚子航的名字,守夜人討論區裡也沒有“村雨”這個id;他冥思苦想,記起了楚子航的學號,那個學號倒是存在的,但屬於阿卜杜拉·阿巴斯;他跑去執行部查宗卷,關於北京事件,宗卷裡是這麼寫的,在耶夢加得和芬裡厄即將融合為海拉的前一刻,獅心會前任會長阿卜杜拉英勇決然地⋯⋯讀到這裡路明非氣得吐血,怒想揍人。
敢情在如今的世界設定裡小龍女是跟一條阿拉伯大漢相愛相殺?那畫面太美,真是不敢想。
他跑去找施耐德,施耐德也說自己沒教過名叫楚子航的學生,他名下唯一的研究生就是阿卜杜拉·阿巴斯。
楚子航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人佔了他的宿舍有人佔了他的學號,連他人生裡的大事件也都被移花接木了。
學生會主席疑似神經分裂症急性發作的訊息也已經傳遍了守夜人討論區,畢竟他揍了獅心會長,這種大新聞學生會也壓不下來。
有人建議路明非去找富山雅史聊聊,但路明非根本不想進心理教研室的門。他如今跟富山雅史是老朋友了,富山雅史的套路他都懂。富山雅史的專長是洗腦,口頭禪是“讓我們來一場不戴面具的交流”,路明非經常嘲笑他說你這話要是跟女生說就感覺挺流氓了。富山雅史應該能很輕鬆地幫他洗掉腦中的幻覺,然後他就跟大家統一意見了,問題是他根本不想跟大家統一意見,他最期盼的是某個人忽然跳出來挺他一把,告訴他獅心會長楚子航那是個實實在在的人,狠狠地打臉那些忘了楚子航的人。
可沒想到路過噴泉的時候他還是遇上了富山雅史,富山雅史正對著噴泉練習小號。
富山雅史掏出電筒檢查了路明非的瞳孔:“藥還在吃麼?最近休息得怎麼樣?”
“我早就沒事了!沒事了我吃什麼藥啊?”路明非趕緊分辯,“我最近吃得好也睡得好,地雷都炸不醒我!”
東京的經歷確實讓他抑鬱過一段時間,經常得來富山雅史這裡做心理諮詢,但並不像有些人傳的那麼誇張。
時間是治療一切創傷的良藥,何況他還是那種很善於欺騙自己的人,路鳴澤說的。
“可你看起來就像是ptsd復發,我們是老朋友了,說實話就好。”富山雅史拍拍他的肩膀,“你入學的第一天我們就見過,那時候你是個眼睛裡藏著恐懼的孩子,總是習慣性地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沒關係的,你是老病人我是老醫生,我們來一場不戴面具的對話就好。”
“別介!富山老師,你是老醫生沒錯,但我還年輕,你能不能用發展的眼光看我?入學的時候我啥也不是,被騙到美國來讀一所遍地都是神經病的大學,你們又跟我扯什麼屠龍大業,威脅我說我如果退學就要給我洗腦。可我現在是學生會主席了,我在學院裡橫著走,出門兩把刀兩把槍,滿世界做任務,有人叫我執行部之龍,還有人叫我卡塞爾太子,我想慫都沒地兒慫去,你別把我想得太複雜了。”
“那你還會夢到那個女孩麼?上杉繪梨衣,你總是習慣性地迴避這個名字,但這些事你總得面對。”
路明非沉默了幾秒鐘:“越來越少了,就算夢到也不是噩夢了,有時候醒來還挺開心的。”
富山雅史點了點頭:“ptsd給人帶來的感受未必一定是痛苦的,也可能是沉浸在自己製造的幻相中無法自拔。給你講個著名的案例吧,1967年,南非的一個黑人婦女發了一場高燒,忽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她自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一世的她是個旅居巴黎的畫家,住在塞納河邊的一間公寓裡,開啟窗就能望見盧浮宮。她把從公寓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