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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倒影,看著滿地落花,不知不覺想起了一首詩:流水前溪去不留,餘香駘蕩碧池頭。
燕銜魚唼能相厚,泥汙苔遮各有由。
委蛻大難求淨土,傷心最是近高樓。
庇根枝葉繇來重,長夏陰成且少休。
我若遭“泥汙苔遮”,確實是罪有應得啊。
“你怎麼在這裡?”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叫阿姨。”我眉頭一皺,沒有回頭。
一聲嗤笑,容甯坐到我面前的凳子,吃了一驚,道:“臉怎麼了?”
“蜜蜂蟄的。”我淡然看了他一眼,跟誰學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審視我片刻,忽道:“這麼多天了,你不去看看他?”
……昨夜看過了。
“心情不好,鯉魚會被我看死的。”我長嘆一聲,毫無形象地一頭倒在石頭桌上。
“哦。”容甯乖乖地坐在一邊,不再言語。
“不忙你的去?”我挑眉。
“忙完了。”容甯靜靜地看著池水,曾經幾時,也有個人,象他一樣忠誠可靠,遊刃有餘。
“那天的酒,還在麼?”我轉頭望著他。
“……喝酒的話,臉腫不會消。”容甯深深看了我一眼,手臂一抬,輕輕放到桌面之上。
“我覺得……我快死了。”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不會的,”容甯眼神沉穩,“……我一定護你周全。”
我幾乎當場涕下沾襟,當日,不信他,實在是……大失誤。
“其實,我騎術好極了。”我坐直身體,振作精神。
“哦。”容甯一臉懷疑。
“我們,一起去騎馬吧?”我站起身來。
我想念那天風的速度,今天若有任何人阻我馬蹄,我必踐踏之。
容甯帶我去我家的馬廄看他們的馬,北地產馬,他們所有都是神駿之物。其中自然以拓跋鋒的掣電和他的玄霜最佳。雖然,拓跋鋒今天應該是起不來了,但我依然不想碰他的東西,我伸手去牽玄霜,手還沒有碰到韁繩,就被緊緊握住。
“郎主?”容甯的聲音有些惶恐。
我回頭一看,蝴蝶穿著他的黑袍子,臉色鐵青,倒好像昨夜是被我打過一樣。
“又要出什麼花樣?”他冷冷地道,不知是問我還是問容甯。
“悶了,散散心去。”我佩服自己,竟還能心平氣和同他說話。
拓跋鋒注視我良久,慢慢鬆了手,道:“去選。”
不愧是主將之口,侍衛馬上將所有上選之馬都牽了出來。
當然是玄霜,我牽到它,輕輕上馬,用左手揉了揉右腕上被他抓出的紅印。
拓跋鋒深吸口氣,竟亦翻身上馬。
“郎主?!”容甯大驚,一把抓住掣電的韁繩,攔在馬前。
拓跋鋒一鞭落下,抽掉容甯的手,縱馬躍出院門。
他的話和掣電帶起的風一樣襲過我面前:“若能追上我,便教你稱心如意。”
開什麼玩笑!我神思恍惚了一下,手卻不由自主地一抖,駕起玄霜,緊緊趕上。
掣電不錯,拓跋鋒的騎術更是驚人。不過片刻,雲間山已然綿延在我們面前,我卻始終趕不上他,我亦不敢趕上。
他的背影比剛上馬時已僵硬許多,區區數日怎能養得好謝靜山留下的傷痕,必定流血,必定痛苦。我很想說我認輸了,但是撲面而來的風,讓我根本開不了口。
容甯和慕容黑雲勉強與掣電保持一個馬身之內,我多次想示意容甯乾脆射掣電一箭算了,可他的眼睛卻始終不往我這裡看。
不會吧,我知道北人重賭賽,但為了不讓他輸,難道就可以讓他丟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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