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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心煩意亂。
“但事已至此,只怕難以挽回了吧。”我定了定神。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海其騰君與我,自盧州起至昨日為止,這樣鬧法,還不是天下皆知了嗎?
“不見得,”蕭桁淡定道,“拓跋鋒不過以側室之禮相待,蕭桁卻能虛重臣之位相候。繁露可以慢慢考慮。”
他竟稱我字?我不由驚異,太親切了,不敢當,從何說起?
見我沉吟,蕭桁又笑了,“方才我竟說錯了,原來繁露一直不曾想起來。朝陽殿連著奉天殿,你已是徹底忘了我了。”
忘了崔燕來或者有,忘了廣陵王這不能啊!
但今日我已是徹底呆了,只得道:“請殿下明示。”
蕭桁望我道:“以前你待我不錯的,大司馬銅尺之下,從不提起我一字……便是在這波柳堂裡,你也為我背過黑鍋。只是,見了宇文以禮,你便把我忘了。”
我什麼時候……
現在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我勉強道:“王樨迭逢家變,幼年之事,很多確實記不得了。”
蕭桁無語。探身取筆,在我面前的箋上一揮,方道:“今日不得久留,我當再來‘恭迎大小姐’。”
他從容告退,我視線下移——“清風兩廂柳,白露一庭秋”之下,亦仿著宇文子遠的字型落下了款識:齊毅衡書。
電光火石之間,幼年之事,如陽光裡揚起的灰塵,嗆得我無從避讓。
我不由對字苦笑。
……毅衡表哥,真的,許多年、許多年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中饋,即烹飪事,妻子之責,亦指代妻子;
注2:周勃、霍光,皆為歷史上的宰輔重臣,只是功高震主,前者死前即下過獄,後者死後遭清算。
廣陵君厚積薄發,挾廿載舊誼,自三十六章起奮起直追,以實力而不是賣相,秒殺諸位貴婦淑媛。
蝴蝶君你還好嗎?啊,他昏倒了,別圍觀了嘿,拜託打個120…^…^
第37章 秋河之懸(上)
秋日明麗,天朗氣清。桂子沉鬱的氣息從庭外一陣陣襲來。繪桐館外的那株桂樹,這幾日盛開起來,無處不聞,令人沉醉。許多幼年時,再也想不起來的萬千瑣事,也隨著這往日氣息,忽然栩栩如生浮於眼前。
這些事,亦同桂子一般,小而密,隱於葉底,看不見也罷,但只要一陣風襲來,你便知道它們的存在,無從迴避。
從窗中望著那顆樹,我猛然省起,今天卻又是中秋了呢。
這幾日拓跋鋒極是忙碌,有時候也住宮裡,也不知他今日可回來?容甯倒是在聘林館住慣了,昨天我夜半醒來,還見到致爽閣的燈亮著。
他們當然是有緣故的。
盟會既成,戰果已固,自然沒有必要再讓海其騰君在幽州坐大。所以,在漢齊使臣陸續歸國、盧州交割、駐守任命之後,拓跋鋒不日便要回京覆命,幽州軍政則悉數委於雪城主之手——拓跋炎這是想分而治之,還是猜忌之心尚未波及容甯?無論怎麼琢磨,我都覺得魏國主上的調遣佈局十分有趣。
只是,這甘州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所以,他才喜歡王右丞嗎?
幽州往北,我此生還未踏出過玉泉關呢。
早餐用過,無事可做,我便又靠回榻上,隨手拿過一冊書,邊看邊想心事。
正在我靠著榻看書之際,容甯來了。難得敲了兩下房門才踏了進來,走到我面前,開口便是:“王樨——”
我已是懶得糾正他,更懶得起身,眼睛從《河嶽英靈集》後抬起一寸:“何事?”
容甯全副戎裝,剛從朝會上來,神色之間未免不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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