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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君應該並不知道家父是怎樣的人。”
拓跋鋒卻道:“令尊待我,要比你謹慎得多。”
我笑道:“那是。不過,家父待我卻並不謹慎。好說話的時節搭梯摘月,不好說話時便幽禁思過。——忽然想到,小甯是怎麼從波柳堂出來的?”
容甯笑了一聲道:“從屋頂。”
“所見略同。”我不由也笑了起來。
“故事呢?”拓跋鋒不耐煩道。哈,這個口是心非的人。
“只是講講當年我是怎樣發現這條密道的。”我想了想,還真是想不起來當年闖了什麼禍,只能從當中講起,“那天我爹在這皇后祠內關了我禁閉,便忙他的去了。然而,這裡畢竟與波柳堂不同,我異常焦躁,四處摸索著想尋找鐵柵的機關,卻不慎反而掉落到密道里。那時我不過十歲,完全不可能推開千斤重的銅像,原路返回,只能硬著頭皮,在這幽深的地道里前行。”
“那你一定很害怕?”容甯是那種相當配合的聽眾。
“當然。我在這條鬼路上,幾乎要魂飛魄散了,還不敢大哭和快跑——因為這裡有回聲。”
甚至今日我亦不敢在此高聲。
“但後來你不是出去了麼?”拓跋鋒道。
“是的。這條倒黴的地道,花了我一天一夜時間,才最終捱到朝陽殿的暗室門。”我深深吸了口氣,凝神往前看,彷彿又能看見那微弱卻又蘊含著無限希望的燈光從閣門裡洩了進來。
“你們知道朝陽殿是什麼地方?”
容甯想想道:“處分政事之殿?”
“是的。不過,”我頓了頓道:“之前,那是陛下的寢宮。”
我依然記得以禮哥哥,被我喚醒時的驚異與微笑。
拓跋鋒嘲道:“原來是豔情話本。”
“勸懲話本,關於一個微不足道的謊言是如何改變了許多命運。值得一聽。”我講著,忽然感到一陣飢餓,就好像當時一樣,又餓又累又傷心。
我依然記得以禮哥哥,為我擦去臉上汙跡時的寬容與溫柔。
“你對我的評價很中肯,我為人並不謹慎,從小時候便是。”我回頭看了拓跋鋒一眼,又繼續前行,“我一從暗室出來,看到桌上有點心便拿起來吃了,看到陛下便把他叫醒了——讓他送我回去。”
我依然記得以禮哥哥,對我說話時的態度與聲音。
我以為我忘了,可一旦回憶,昔日種種,重又清晰。
拓跋鋒冷笑道:“宇文鴻竟然一個人?”
容甯好奇道:“宇文鴻竟然沒有怪罪?”
“沒有,”我只回答了一個問題,“陛下很和藹的答應了,還問我是誰家的孩子。”
那麼你是誰家的孩子呢?我要送你去哪裡?
為何在他春風一般的笑容裡,我竟會那樣回答?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扶住牆壁的手指卻忍不住用力:“我便說是謝家的孩子。”
“為什麼?”這回是拓跋鋒詫異了。
“我想讓舅舅送我回去,以免捱打。”難道這一點很難以理解?難道這一點很難以原諒?
“那麼後來呢?”容甯道。
“後來,陛下便遣人送我至舅舅府上,舅舅又親自送我回家,順利過關。”我在幽暗的熒光中看到朝陽殿的閣門了,越接近朝陽殿,我甚至能聞見那裡寧靜的檀木味道。
“然後,你便鍾情於宇文鴻,念念不忘,最終如願以償。”
拓跋鋒冷不妨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很好笑的。
“然後,我很快忘了此事。直到父兄身故,進宮侍駕……必須承認,我愛慕陛下,只是那時,謝家表姐已入宮多年,聖眷隆盛了。”我在黑暗中不由自主地微笑:“所以,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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