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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重重點頭,沉吟了片刻又道:「小姐今日若是有空,不如向南而行,南主紫星,若是有幸碰上了,會與小姐本身的貴氣相輔相成,對小姐更有助益。」
打賞了那道士,又買了蘭花,直到坐上馬車,丫頭們那股隱忍的興奮仍然揮之不去。步懷珺倚在舒適的彩緞靠墊中,見丫頭們雖然不言不語,卻互相交換著自認隱秘的眼色,不由笑道:「不過是幾句虛言,哪值得你們這般高興?」
丫頭們對視一眼,馬車裡的氣氛頓時熱絡了起來。萱草蹭到步懷珺手邊,撒嬌似的道:「小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奴婢聽那道士言之有據,又說小姐命相由薄轉貴,其間歷經生死,這定然是合了之前在揚州府的那一場大病!」
另一邊落槿也附和道:「萱草姐姐所言正是,那道士居然說今日南有紫星,咱們要去的松竹寺不正在南城外!」
因為內城自有護國寺、隆福寺這樣的權貴偏愛之所,外城的松竹寺便算不上香火繁盛了。好在松竹寺地處靜謐,寺內不但坐擁繁茂的古松竹林,更是夏有蓮池冬有梅花,因此在「京郊八大景」中穩穩地佔了一頭。
待步懷珺步入松竹寺的大殿,金身佛祖的蓮座莊嚴,佛前燃著裊裊香菸,兩塊紫檀牌位前長明燈火苗輕柔地跳動著。步懷珺緩步行至佛前的蒲團前跪下,隨著幾聲木魚輕響,步懷珺深深磕下頭去,一旁有僧人誦出長長的經文,隨著香菸一同幽幽地散盡了。
雖然面前這對早逝的夫婦與自己素昧平生,可畢竟精心哺育了這具肉身。步懷珺將額頭緊緊地貼在青磚地面上,心中默默地念著幾句祝禱。
待到一炷香燃盡,步懷珺轉過身來,在身後陪侍的知客僧的引導下出了大殿,步懷珺喚了萱草,取了兩張面額不小的銀票遞給那知客僧:「佛前燃著的那兩盞長明燈,還請盡心看顧著些,我一介女子,怕是難以時時出城前來拜祭。」
那知客僧忙上前一步躬身接了,又殷勤道:「今日寺內香客不多,寺後的蓮池也已有花盛開,小姐不如細細賞玩了再回府。」
既然難得出來一趟,步懷珺倒也很想遊覽一次貨真價實的古寺。便謝了那知客僧,獨自帶了幾個丫頭緩緩前行。
松竹寺果然並非徒有虛名,光是大殿前的幾棵參天的古松便已是上千年的神木,撫摸著那粗糙的樹皮,幾個丫頭紛紛驚嘆。待在幾個配殿中轉了一圈,又在小竹林中細細聽了一陣鳥囀,萱草心中惦記著一事,便對步懷珺道:「小姐,方才那知客僧所言,寺後的蓮花已經開了,不如您也帶著咱們去觀賞觀賞?」
幾個丫頭紛紛附和,步懷珺心知丫頭們還想著此前那道士說的「步步生蓮」,心中雖好笑卻也不點穿,便帶著幾人信步向寺後去了。
說來倒也湊巧,駱騅此時正帶了六個護衛策馬到了松竹寺山門之外,門口的小沙彌見這一行人風馳電掣的樣子,驚得忙進寺去通報,不一會兒便有位披著袈裟的僧人帶著幾個知客僧迎了出來。
打頭的修棋平日裡也是一團和氣的笑模樣,上去與那袈裟僧人低聲分說了幾句,將那僧人也唬了一跳,眼光不由得往幾個護衛中間立著的那個青年身上瞟了過去。
駱騅今日著了一身雲峰白的潞綢箭袖長袍,衣襟上用銀線繡著隱隱的山河圖,站在護衛間神色雖有些懶懶的,可那周身的氣勢卻絲毫不損。
待到一行人進了寺門,得了通報的住持逸和也慌忙迎了出來作陪,因著駱騅身份貴重,便也沒將人領去香客絡繹不絕的前殿,而是引著觀了幾處前人留下來的石碑,又去塔林細細賞了一會兒。
駱騅平日裡並非篤信佛教之人,今日來遊玩不過也只是在王府中閒的無聊,只看了一會兒便有些興味索然。在一旁陪侍解說的逸和極會察言觀色,連忙笑道:「松竹寺雖說有些美名,可畢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