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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蒸霞蔚之中綻出的牡丹。
丫頭們遠遠看著,幾乎都呆了,若論美,各府常來謝府的女眷,哪個不是美麗出眾的,便是淨竹和扶疏,常年養在太后身邊,身上也沾了貴氣,但她們與顧雁歌一比,就相形見拙了,不僅少了從容貴氣,更少了這份子漫不經心的雍容。
顧雁歌倒不是不自覺,只是看久了,習慣了,這身子的原主大概是養得極好的,便是至尋常的舉止,也都透著股子皇家氣派。
顧雁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這才開口回道:“嬤嬤,棋嘛,在那兒就在那兒,圍棋不是象棋,不講究個個子兒都叫吃,有佈局用的、有交戰用的,還有棄子和官子,顆顆用途都不一樣兒。只要在棋盤上了,必是顆顆都自有其用處。”
嬤嬤聽了不多言語,自打顧雁歌和她說開了之後,嬤嬤就認定顧雁歌成長了,只要顧雁歌有主意就行,實在出了差子,她不成這有宮裡的太后和皇后,總不至於讓顧雁歌受了委屈:“是,聽主子的,只要主子心裡有計較就成。”
“對了,這幾日他是連門都不出,都在府裡做些什麼?”顧雁歌隨意地問了一句,倒好奇這位“貴公子”,出不得門去被人仰視,不能享受被眾人簇擁著的優越感,在府裡會不會悶壞了呢。
嬤嬤聽到這話兒,不由得笑了:“主子,郡馬這些日子都閉門讀書,還上了幾個條陳到皇上跟前去,皇上看了直誇郡馬閉門讀書讀出天下胸懷來了。郡馬得了皇上的誇獎,更是在書房裡讀得歡實了,還吩咐人守著不許去打擾。”
顧雁歌聽了也是涼涼地發笑,皇帝自是個愛讀書的,也喜歡好讀書的臣子,皇帝這話想來都是隨口誇的,卻不料謝君瑞跟捧了聖旨似的,還有模有樣兒閉起關來,真是叫人好笑得緊:“嬤嬤,我是不是該去關心關心郡馬呢,畢竟他可是在‘為天下讀書呢’。”
嬤嬤想了想道:“也好,奴婢這就讓丫頭去準備點心、茶湯。”
“煮白果甜湯吧,娘說了以後這活兒交給我了,那自然得好好辦了才是。”顧雁歌說著拿帕子捂著嘴,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嬤嬤應了是,讓顧雁歌好好歇會兒,這才退下去交待丫頭們去備甜湯和點心。
顧雁歌在院兒裡曬著太陽,約摸到了半上午,便領著丫頭們一道去謝君瑞院兒裡,這回可不帶淨竹去了,這丫頭眼神兒太尖刻了,讓謝君瑞瞧出來,定然堵得很,她可是孝媳賢婦,怎麼能讓夫君心裡堵得慌呢。
穿過大花園子,過了流水曲橋,就到了謝君瑞院裡,大門正深閉著,扶疏去叫了門,丫頭久久才來應,不耐煩地在裡頭喊了聲兒:“誰啊,不知道郡馬正在閉門讀書嘛?”
顧雁歌只覺得可笑得慌,這“第一公子”閉門讀書,正天下胸懷的事兒,再下去大半個景朝都得知道了,這動靜可真是大得很啊。
丫頭開了門,一見是顧雁歌,嚇得站都站不住了,拜在地上瑟瑟地道:“奴婢該死,奴婢不知是郡主駕到,請郡主恕罪。”
顧雁歌卻笑得燦爛,似乎真為謝君瑞閉門讀書高興一樣兒,臉止光彩十足:“起吧,郡馬閉門讀書是好事兒,你也是替郡馬把門,我怎麼能怪你呢。”
丫頭這才如蒙大赦地起來,身子還是不停地抖著,退到一側讓顧雁歌進去。顧雁歌笑著看了丫頭一眼,那丫頭原本不大抖的身子,此時又如篩糠一樣抖著,顧雁歌又是一笑,心說好人不好當呀,明明看著人笑呢,人都能怕成這樣兒,身份這東西,有時候倒也神奇得緊。
那守院兒的丫頭直到扶疏領著幾個捧著漆盤的丫頭過去了後,這才站稍微安了點。
顧雁歌走近了書房,只聽是裡頭一陣讀書聲,讀得是《公傳·列國志》:“三年,坷隱而不出,君子之德,如昭然之日月,雖隱而不能掩之。坷言:逢德主,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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