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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程錚說得對,她是個寡情的人,這樣應該比較值得慶幸,因為痛楚也會少得多。可有一次莫鬱華卻有意無意地對她說:“從醫學上來說,痛覺的喪失其實是一種病態,而且相當危險,因為一個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是痛,那麼她就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深。”
第43章 世上從無“唯一”的伴侶(1)
醒來之後,蘇韻錦再沒有睡意。她在浴室裡沖洗了很久,彷彿想要將昨天的混亂隨水流沖走,過去的回不來,明天卻躲不過。她到公司一向很早,同事們並不驚訝,陸路今天又遲到了,蘇韻錦再偏袒她也不得不將她叫過去板起臉來警告了一通。
陸路臉上明顯有沒睡好的疲倦,眼袋看上去比蘇韻錦這個大清早就醒了的人還要深。蘇韻錦讓她為遲到做出解釋,她居然說自己睡過頭了,簡直荒謬,可是接下來怎麼問,她都一口咬定怪自己貪睡,哭喪著臉說以後不會這樣了。
蘇韻錦有時也搞不懂陸路,明明再簡單明朗不過的一個小女孩,卻時常有些難以解釋的詭異行徑。但她不愛窺人**,只告誡陸路下次不許再遲到,便沒再追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韻錦遇見徐致衡,他欲言又止。看得出他一直試圖尋找機會單獨和她談談,但她卻巧妙迴避。沒過多久,蘇韻錦收到徐致衡發來的簡訊,讓她下班後約個地方一塊兒吃飯,她道歉,稱自己已約了朋友。
下班後,蘇韻錦大老遠地跑去找莫鬱華吃飯,正好莫鬱華今天輪休,就在家裡隨便做了幾個菜,兩人正邊吃邊聊,又有客來訪,竟然是周子翼。
周子翼想必也沒料到蘇韻錦會在這兒,臉上有些不自在,不過他掩飾得極好。自來熟地不等主人招呼就坐到了餐桌旁,笑著說:“來蹭飯的人看來不止我一個。”
莫鬱華沒說什麼,蘇韻錦卻沒給周子翼太好的臉色。作為朋友,她無權干涉鬱華的私生活,卻不齒於周子翼的行徑。
早在四年前,蘇韻錦就知道周子翼和莫鬱華之間保持著聯絡。那次同學聚會之後的第二天,他回上海處理公司的事,深夜裡喝高了,開著車在公路上蛇行,結果撞到隔離墩上,不但心愛的保時捷撞成了一坨廢銅爛鐵,自己也基本上成了個破敗的玩兒偶。送到醫院特護病房後,他那有錢的老爸老媽給他找了最好的醫生和特護,給他用最貴的藥和治療,但卻只來看了他兩次。他的未婚妻陳潔潔倒是常從國外給他打越洋電話,但是這並不能讓他的狀況改變分毫。
舊時的同學也都去醫院看了他,唯獨莫鬱華沒有去。她在他住院的第三天,丟下手邊實習的工作,跟導師交代了一聲,也不管是否能得到同意,就隻身飛往上海,在周子翼病床前衣不解帶地伺候。周子翼當時覺得不好意思,可不能否認,在那種情況下,他需要她。
時莫鬱華為不能陪在同樣住院的蘇韻錦身邊而心存歉疚,打電話向蘇韻錦道歉,但蘇韻錦只是替莫鬱華不值。周子翼是什麼人,連她都忘不了高三那年,他拒絕莫鬱華的表情是多麼讓人難堪,就算舊事不提,當他事業愛情雙豐收,風光得意的時候永遠不會想到莫鬱華,今朝有難,憑什麼坦然接受一個他永遠不會選擇的女人的好意。
莫鬱華伺候了周子翼兩個月,直到他可以下地行走。她的專業知識和任勞任怨對於那時的他而言不啻是天降救星,他如此依賴她,半夜醒來病床邊不見了她,都要心急如焚;不是她端來的飯菜,都沒有吃的**。
可他的傷終究是會好的,他出院的那一天,來接他的父母、朋友、下屬將病房擠得水洩不通,他都不知道莫鬱華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當晚,他給莫鬱華打電話,他說:“鬱華,我感激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風裡來火裡去我都會為你做的。”
莫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