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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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節目結束了。她在一連串的字幕中眼巴巴地看見畫面由近及遠，看見喬風從電視螢幕上隱退。她的眼眶溼潤了。他記得她說的那句話，他竟然還記得她說過的那句話？

她的心思不知怎麼被挑動了一下，記憶中，有個被塵封的東西跳到了她的思想裡。她忽情緒激動地轉身撲向床，掀起床單，俯下身，將床底兩個笨重的紙箱子相繼拖了出來。兩個紙箱裡裝得都是些舊書，舊報，還有她得過的一些獎狀之類的東西。

搬了兩次家，她也沒有捨得把它們丟掉。因為家裡空間小，沒有地方擺放它們，她就索性將她們全部裝箱收到了床底。多少年了，她一直為生活奔波，根本無暇再去翻弄這些陳年舊物。這會兒，她突然想起來了。

用抹布擦去箱子上面的塵埃，她迫不及待地開啟箱子，在裡面翻騰起來。從書到報，到記事簿，到影集，她每一頁都翻了個遍。找完這個箱子，她又心急火燎地把另外一個箱子倒騰出來。但是，她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多少年了，這樣的找尋不止一次了。

她慢慢地向地上軟坐過去，全身繃著的勁在瞬間就被卸掉了。找到又能怎麼樣？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如今，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他呢！他還是當年的他麼？如今的喬風，是人中之龍，是一顆耀眼的星星。她呢，她連一點光都發不出來了。時間是多麼的殘酷啊！她忽然間心灰意冷，情緒頓消了。

“沒有她，我不會有今天。”她的心又痛了一下。幾乎是立即，她就振作地從地上起身，快速將那兩個箱子整理了一下，將其中的一個重新推回床底。她去推第二個箱子的時候，箱子上面做封蓋用的四邊紙皮掉了兩面，以至於那箱子不能完全被遮蓋住，有本書就跳進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本唐代名人選，是塑膠包著封皮的那種老版書。她剛剛察看過，裡面沒有她要找的東西。但是，不知怎麼，這會兒，這本書就又跑進了她的思想裡，並同時帶著一道奇異的電石火花般的光束從她的腦子裡驟然滑過。

她猶豫著伸手拿過那本唐人選，下意識地用手捻了捻封皮的地方，似乎有種不一樣的厚度？她剛剛冷卻的血液倏然熱了起來。

她的心跳加速了，她沒及多想，迅速拆開那塑膠包皮。裡面有兩張扉頁緊緊粘連在一起，她突然間如醍醐灌頂，塵封的記憶似乎被化開了那烙在封口的火漆。她撕開了那粘連的兩頁。一張照片赫然從裡面掉了出來。她一把抓起它，眼眶驟然發熱了。

照片上，年輕時候的喬風攬著那小小的女孩倚著欄杆淺淺地笑。寬寬的肩，高高的身材，眉目閃爍，器宇軒昂，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她手指發抖地去摩挲著上面的人。二十年了，時間怎麼會如此快呢？她呆呆地看著上面的喬風，看著上面的女孩，眼神迷糊了，虛幻了，二十年前的喬風從照片上走下來，神采奕奕地站在她面前。“寧雪，我會愛你一輩子。”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被驚動了，回過神來，看見母親正站在身後，目光集中在她手裡的照片上。在她回過頭的時候，眼神深深沉沉瞭然於心轉到她的臉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母親問。

寧雪慌忙站起來，抹了一把臉，手忙腳亂地將照片重新夾回那本書裡。然後，將箱子推回床底。“沒事。”她聲音發緊地說，“突然間心血來潮了，想找兩本書看。”可兒外婆深看了她一眼，“睡吧！沒什麼好看的。”她說：“看多了該睡不著了。”她還想再說話，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在這樣更深人靜的地方，那聲音簡直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