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1/5 頁)
整個梵音寺的僧人都知道, 明淨師兄清冷矜持、不近人情,直到某天有人在秘境中偶然路過,竟發現他將明空小師弟掄在天上錘。
明空的微笑一直停在嘴角, 遙遙望去, 只能看見一個發著光的人腦袋在半空飛。
仔細一瞧, 偏偏他身體又挺得筆直,被明淨握著腳踝打在鐘上, 宛如搖搖晃晃的人形雨刷, 情形之詭異,小孩看了都得連續做半年噩夢。
鐘聲激盪, 百獸俱驚, 金光如同一層層盪開的波浪, 在逐漸黯淡的天色裡擴散開來。
許曳捂著耳朵,用劍氣抵擋住浩瀚不絕的靈壓,被折騰得頭皮發麻:“我怎麼覺得,明空的腦袋比鍾杵更好用?”
他所言不假, 身為梵音寺裡的天才弟子, 明空苦練金剛護體神功多年, 身體已逐漸超脫了常人範疇, 往千年老鋼筋的方向越跑越偏。
說老實話,站在一個絕對公平正義的角度來講,無論是堅固程度還是對靈力的承受能力, 明空都遠遠勝過他師兄原本的鐘杵——
哪怕是要對比兩道聲音的清脆度,只需把小和尚光禿禿明晃晃的頭頂往梵鐘上一敲,顱骨與玄鐵親密接觸的瞬間, 不用太多言語,就能毫無懸念地奪冠勝出。
寧寧看得嘖嘖稱奇, 暗道修仙界真是人才輩出。
前有嗩吶梵鍾二胡各種音修,後有出水滷蛋人體鍾杵,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只有她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御獸宗的兩名弟子本就不敵,如今又不像玄虛劍派能夠以劍氣為盾,被鐘聲衝撞得站立不穩,最終還是那女修扯著嗓子大喊一句:“別敲了,我們認輸!”
話音響起的剎那,梵鐘聲這才淡淡散去,空留一片未盡的餘音。
一山更有一山高,修真界處處是人才。
御獸宗的兩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騷操作居然會被更騷的套路制住,只得含淚上交身上的所有令牌,末了攜手相望淚眼,一併從試煉秘境中淡出身影。
明空明淨顯然早就發現了寧寧等人,拿過令牌後齊刷刷望過來。
喬顏被方才人體鍾杵的場景嚇得不輕,下意識後退一步,站在寧寧身旁。
“阿彌陀佛。”
明空含笑著將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小僧與施主們如此有緣,想必是前生積來的福分。”
佛:滾,我沒說過。
“賀施主!”
明淨亦是嘴角微勾,周身盡是屬於佛門青年的儒雅隨和:“多年前翊山一別,你我便再未相見。今日得見,實乃緣分。”
賀知洲很少能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葉宗衡算一個,這位明淨師傅也算一個。
以此人的厚臉皮程度,清華北大都要為了他特地增設一門學科,名曰“挑戰人類承受極限——帶你走進厚臉皮學”。
再稍微發展一下,還能送去國家文化遺產,跟那群厚墩墩的古城牆待在一塊,也算是認祖歸宗。
賀知洲:……
賀知洲:“呵呵。”
他的小脾氣上來,壓根不願理會這白眼狼,剛想很有骨氣地偏頭不理他,下一瞬就聽見明淨繼續道:
“小僧一直感念賀施主救命之恩,既然此刻相逢,那便將奪來的所有令牌盡數相贈吧。”
說罷竟然當真伸手往袖口一掏,拿出八塊方方正正的令牌。
賀知洲本想拒絕的。
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將奪來的令牌全部送人,明淨師傅可就只剩下自己的一塊了。”
賀知洲的模樣如同春節收紅包,與親戚故作客套地推推搡搡:“不行不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