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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花會後沈汶意識到時不我待,即使她現在如此年幼,也不能不加快步伐。一次花會,幾次朋友的交往,都不足以儘快把她軟弱無能的名聲傳播開去。最迅速的,倒是找個在各府走動的教養嫲嫲,來府中好好教教她,而後好對別人言說她的性情。她在親身行動前,一定要先做好偽裝,這樣日後就不會輕易引起懷疑。
沈汶扭扭捏捏地說:“花會上,我摔了一跤,她們都笑話我……”
楊氏忙安慰:“汶兒還小呀。”
老夫人說道:“孩子要學規矩是好事呀,你怎麼還攔著?汶兒若是真學好了,也讓人說我們侯府的女孩子行止無缺。”言下之意是說沈湘的行止有問題。
楊氏聽出了老夫人話裡的意思,心中有些不喜。沈湘是她盼來的女兒,自然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好的。武將之家,習武也是應該的。但老夫人這麼暗示了,就說道:“那就讓湘兒也一起學學吧,你們兩個做個伴兒。”
老夫人對沈汶說:“你可要用功啊,湘兒雖然武功好,這學規矩也不用力氣,你也許比湘兒還學得好呢。”老夫人覺得如果不時時表示一下與楊氏不同的立場,就無法顯示出自己的權威性。
一般的女孩子聽了這話肯定冒了勁兒地努力了,可沈汶心裡對老夫人抱歉,知道自己必然要讓她失望了。
二十來天后,楊氏才找到了一位願意來府中教導的嫲嫲。鎮北侯是朝中第一武將,人們都覺得武將暴戾,這樣家中的女子,肯定傲慢不馴,教得好教不好是一回事,弄不好自己被打一頓或者被砍一刀都有可能,多少錢也買不來性命。最後還是一位從宮中出來的資深嫲嫲,仗著以前和老夫人有些交往,確定沒有被傷害的危險,才應下了這個差事。
上課的第一天已是初夏,天亮得早了。沈汶早上去請安,見沈湘一臉鬱悶地站在那裡,沈卓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見沈汶進來,沈湘扭頭不理她。沈毅見狀很嚴肅地對沈湘說:“女子學些規矩有諸多好處……”不等他說完,沈湘就打斷道:“誰想學誰學去!幹嗎要拉著我?!我每日的武習就要荒廢了!”
沈汶當仁不讓,立刻眼淚汪汪,開始哽咽起來。老夫人和楊氏走進來,見此情景,楊氏不滿道:“誰又讓汶兒哭了?”沈卓馬上為沈湘打掩護:“妹妹今天要去見禮儀嫲嫲,嚇的!”
老夫人忙把沈汶拉過來,好聲勸著:“汶兒既然愛學,肯定會學的很好,嫲嫲必然喜歡,不需慌張。”
沈汶抽抽搭搭地,直到沈湘氣哼哼地對她說:“別哭啦!誰也沒欺負你!小哭包!”
楊氏責備地看著沈湘,“不能這麼說妹妹!”沈湘一點兒都不怕,對著母親做了個鬼臉。前世,沈汶總覺的母親偏愛沈湘,沈湘欺負了自己母親也沒把她怎麼樣。現在看著,沈湘也不過是個孩子,孩子之間有什麼是非?母親其實根本沒有把這些吵鬧放在心上,有什麼偏心不偏心的?當初自己的心眼怎麼那麼小?可話說回來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心如此偏頗,也不會執意千年不能歸去。
向老夫人和楊氏問安後出來,沈汶一臉巴結地跟著沈湘。沈湘看著她心煩得很,覺得這個妹妹真不可愛,既不喜練武,愛哭,還要學什麼規矩,純粹給自己找麻煩。
到了課室,拜見了教養嫲嫲秦氏。秦氏五十歲了,滿臉鄭重。倨傲地受了她們的禮,客套幾句後,端著腔調說道:“為女子者,品格淑貞,不可懈怠,謙讓恭敬……”沈汶打了個哈欠。秦氏利眼看向沈汶,平著聲調問道:“二小姐,我方才講了什麼?”
沈湘驚訝地看沈汶:她怎麼比自己還不耐?
沈汶使勁眨眼,半張了嘴看著秦氏:“說……說了什麼?”
秦氏嘴角出現了向下的線條:“這是第一堂課,我還沒講三句,二小姐已經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