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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濃重挫傷形成的一汪巨浪拍擊上肖潤心頭,他須命令自己強吸一口氣,才能穩住那股肆虐的紊亂。
“我……知道了。”
“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昨天晚上,在你家門口,一個蒙臉女人……”儘管對方一再叮囑他不能說出照片來處,但他沒有應諾。也沒有和她同謀的義務。他必須說,他討厭那個女人,他甚至後悔自己被她叫住腳步。
“田然……”他揉了揉扯痛的額心,字字艱難,“我一直以為,你不一樣的。誰都會有過去,我也有,所以我從來不曾八股到要求我未來的另一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更不曾自大到她必須是一張由我來塗抹色彩的白紙……可是,我尊重人生,我不玩遊戲,我從決定和你交往那個時候開始,就是心無旁騖的對待這段關係,而你呢?你又是以怎樣譏誚的眼光看待我的認真?這些照片……”
他舉起了一張,是所有照片最平常最沒有誇張畫面的一張,“這上面顯示的日期,是上個月三十號的夜間十一點四十二分。”
夜間十一點四十二分,色彩斑斕的燈光景觀下,她和端木輒偕肩走出國際公寓的大門,男人的手臂停在她的腰間……雖然就在下一秒,這隻手臂因她踢上他腳脛骨上的一腳而撤走,但照相機只把格定在了前一秒。
“每個人都有對待生活的態度和處世方法,我不是道德學家,無權置喙對錯。但你不該選我。不管是端木輒,還是歐陽念,都有他們揮霍得起的東西……”
“知道了。”田然神態平靜,語聲也平淡自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照片我拿走了。”
但她的反應太過冷靜,肖潤難忍擔憂,“你……”
她報以淺笑,“放心,我不會尋死。”只是,要找個地方好好呼吸。
在人滿為患的寫字樓裡,樓梯間是很好的去處。
蹲在樓梯間的拐角處,她雙收抱膝,頭埋其內,兩個多小時無聲無息的滑過,她……想通了一些事。
這些“豔照”,不是無中生有,不是栽贓陷害,那些發生過的事,可以遺忘,也可以掩飾,卻無法抹煞。那個放蕩的田然確實存在過,是她生命不可規避的一部分。
就算在她結束了放縱的現在,她和端木輒走出公寓的那一張,也全非冤枉,須知他們在公寓內,還有一次四唇相接的吻。如果肖潤在追求她的同時,與前女友李菁玩了這套曖昧,她也很難釋懷吧?
她不怪肖潤。
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並非沒有見過人生灰暗一面的他,選擇了一條積極明亮的前行路線,對工作有百分之百的挑剔,對人生有長遠有序的規劃,對事業有孜求不倦的努力,那麼,對於自己的另一半,也會有品質不俗的要求吧?他會指責,會誤會,源於他的在意,而她讓他失望了。
媽媽,您可曾對我失望過嗎?
在本能地將自己蜷成未出母體的狀態時,她本能地在心裡起問。
掃上照片的第一眼,端木輒慣有的戲謔笑容當即收斂不見。寬唇抿出了削厲線條,雙瞳越發幽不見底,本來就峻刻凌峭的五官,散發著狂放的冷。
“李政,幫我找到張元逵這個人,把他帶來亞斯餐廳的二號包間,我給你半小時時間。”照片逐張看過,他打電話給自己在雅士的特別助理。
靜坐一畔的田然沒有問他此舉用意。
找上他,非為他是照片裡出場最多的男主角,而是,他是雅士的幕後老闆。雅士有明文承諾,保證每位會員進入雅士後的私密性及人身安全。她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要承擔的後果,他當然也要為自己的失信承擔須承擔的責任。
“這些照片哪裡來的?”他問了與她相同的問題。
“一個女人送來的。”這是她與他的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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