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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建春是災區,物資並不豐富,所以即使是太子殿下帳中也不過是一碗小青菜,一碟豆腐,外加一小碟滷肉。
霍漪瀾趕了兩天的路,都沒好好吃過飯,此刻是真餓了。因此,對著青菜小豆腐,也吃了兩小碗的飯。
赫連暉看她並沒有任何不適,欣慰地摸了摸她的秀髮:“漪瀾,入夜了,不如隨我出去走走?”
“好。”霍漪瀾猜著他是不放心災民,要出去巡視。
赫連暉取了大斗篷來披上,又讓孟別取了一套小兵穿的厚披風來給她罩著,才帶著他們出去。
建春城雖不大,卻有近三十萬的人口,而且鄰近的都是土地豐饒的村子和小鎮子,所以此次地動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幸而是春日,氣溫比冬末高了許多,否則定有很多人要挨凍。
赫連博雖然要和赫連暉爭鬥,卻也沒敢拿人命開玩笑,因此賑災之事做得並不差。起碼霍漪瀾看在眼裡的是這樣,路邊沒有百姓流離失所,全都住在帳子裡,也沒有衣食短缺。
“阿暉,如今最緊要的是防著疫症罷?”
“嗯。”赫連暉應著,進了一處帳子。
“額,太子殿下?”帳內躺著的人見到赫連暉進去,卻往後挪了半丈,“太子殿下,您別靠近我了,小的死了沒關係,但是您得了病可不得了。”
霍漪瀾湊近看了看,那人臉上手臂上都是怖人的紅點,臉頰通紅,眼睛都是不尋常的紅色。他身邊還躺著好幾個人,症狀都與他相似,個別還比他更恐怖。
“李叔,我已經無礙了,你不必擔心。”
“可是,您之前明明得了病,還躺了好多天。您若不是那日與我接觸了,又怎麼會得病?您還是趕緊走吧,別又接了病氣。”
“李叔。”赫連暉見那人面有慌色,點點頭,“你好好養著,我走了。”
赫連暉出了帳子,環顧一圈,並沒有異樣,對著霍漪瀾輕輕道:“我剛來建春時,遇著一夥流匪,他是頭。他為了百姓,將流匪給散了,交給了我。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可惜得了疫症,我給他看過,也就這幾天了,所以剛剛才來見他一面。”
“嗯。”霍漪瀾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你別憂心了,這或許就是他的命。”
“漪瀾,我是太子,百姓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是因為百姓才不欲追究博靖王的,是嗎?”
“百姓為先,大哥給我下毒的事情總有一天能討回來,但是百姓的命若沒了就再也討不回來了。”赫連暉看著帳子間有大夫揹著藥箱奔來走去,會心點頭。
“我懂。”霍漪瀾靜靜地伏在他肩頭。
赫連暉抱著她的肩膀:“漪瀾,你既想做大樹,便從接受這些事情開始罷,慢慢來。”
“我能接受的,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情。”霍漪瀾曾在電視裡見過災區狀況,雖然親眼見比電視中美化過後的更加震撼,但到底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你能這樣想就好。”赫連暉摩挲著她的臉頰,“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霍漪瀾跟著他的腳步,一直往前走,漸漸地前面開始有哭聲傳來:“是誰在哭?”
“是失去父母的孩子,很多都才幾歲,有些甚至沒有斷奶,連自己父母的樣子都記不住。”
再往前行百步,霍漪瀾就看到了一個大帳子,裡面燈火通明,各種嘈雜的聲音充斥著。
“你個小賤種,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爹爹又怎麼會死?”
霍漪瀾剛進營帳,就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揪著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打得眼睛通紅。而那個被打的孩子也不還手,咬著牙哭泣,她趕緊上前:“別打了。”
打人的少年卻一把將她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