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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切一刀,養在水裡放血。」程宗揚道:「別看我。謝家少爺乾的。」
蕭遙逸怔了一下,然後拍案叫道:「謝小子是來示威的啊!我們是魚,宋軍
是刀,江州是水,他是釣魚的。把我們切一刀,放在水裡養著,慢慢放血--這
小子著實可恨!」
「沒這麼多意思吧?就算有,他也是好意給你個提示。」
蕭遙逸扯開衣領,露出脖頸中「有種朝這兒砍」幾個墨字,一腳蹬著椅子叫
道:「他以為我看不出來啊!還巴巴跑到江州來裝漁夫!這就是在向我示威!汙
辱我的智慧!」
小狐狸在建康被謝幼度擺了一道,讓他生生把吃到嘴的肥肉又吐出來,這口
氣一直沒嚥下去,難怪他這麼火大。
「好了好了。」程宗揚勸慰道:「他已經說了,北府兵不會從背後捅咱們一
刀。」
蕭遙逸抬起頭,「真的?」
「謝幼度不會是個沒信用的人吧?」
「這倒是。」蕭遙逸坐下來,撈了塊魚肉吃了,咬著魚骨頭想了片刻,「王
老頭和謝老頭在打什麼主意?」
程宗揚道:「王茂弘說把江州和寧州給你去折騰,我看他挺認真。」
蕭遙逸嘆了口氣,「老頭到底還是不放心,有機會能把我打成孤家寡人,安
安分分待在江州,當然不會錯過。」
蕭遙逸世家出身,如果他自己想作一番事,王茂弘肯定樂見其成。但蕭遙逸
背後還有星月湖的幾千人,王茂弘和謝安石就不能不慎重了。這件事雙方都無法
讓步,謝幼度代表兩家給出的底線就是靜觀其變,同時把蕭遙逸的勢力限制在江
寧二州。這樣的局面雖然不夠理想,但已經是己方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蕭遙逸站起身,有些不放心地說道:「月姑娘還沒醒嗎?怎麼睡了這麼久?
我去看看!」
「用不著!」程宗揚連忙去拉,蕭遙逸已經急匆匆出了門。
「月姑娘?」蕭遙逸敲了敲門,喚了幾聲。
等了半晌,房內仍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這下不但蕭遙逸緊張起來,連程宗
揚都一陣不安,雖然覺得不靠譜,還是忍不住想到,月丫頭不會一時想不開,懸
梁自盡了吧?
蕭遙逸抬腕按住房門,微微一震,本來想震斷門閂,不料房門是開著的,輕
輕一推便即開啟。
房內一片漆黑,只有幾隻銅燻爐的炭火發出暗紅的光芒。床榻亂糟糟的,隱
約能看到一個人仰面躺在床上,不過他頭髮卻挽了髻,與月霜完全不同。
蕭遙逸先是錯愕了一下,接著就紅了眼睛,從袖中揮出摺扇,朝那人喉嚨劃
去。
那人連鞋子都沒脫,似乎睡得正熟,勁風及體,他身體忽然一滑,游魚般從
蕭遙逸扇下鑽出,接著鼾聲大起,竟然還沒有醒。
蕭遙逸摺扇「譁」的一聲展開,斧輪般切向那人胸腹,角度、力道都無可挑
剔,將那人的退路盡數封死。那位不速之客只靠身體的本能反應避開他一擊,這
時才發現大勢不妙,他勉強睜開眼睛,一見蕭遙逸的摺扇,立即雙手攏在胸前,
結成一個奇妙的手印,將蕭遙逸鋒利的勁氣化去大半。
「噗」的一聲,那人胸前衣袍綻裂,只差少許就被擊碎心脈。他被蕭遙逸堵
在角落裡,退無可退,蕭遙逸再來一記,只怕就要命喪當場。
程宗揚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蟲小子!幹!你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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