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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呢……
冬菇一抬眸,正好看見了安勍的背影。
他負手站在那,安安靜靜,一身雪白的衣服襯得他身材更加勻稱秀美,真如李慶瀲所說,像天上的仙子一般,只單單一站,便已入畫……
冬菇淡淡一笑,筆鋒輕動。
她沒有使用任何一種顏料,只有墨,將安勍的背影勾成了一幅水墨白描。
章之興雖沒有跟過來看,可是眼睛卻一直往這邊瞄,他見冬菇隨性自然,筆法流暢,心裡的顧慮已經打消了一點。
沒消片刻,冬菇便畫好了。
“民婦已完成,還請大人過目。”
“啊?這麼快便好了?”章之興本還想叫下人上壺茶水,與小王爺坐下歇息一會,“你畫了什麼,這麼快就好了。”
他幾步上前,站到桌案邊,端詳畫作。
“呀。”章之興瞧見那畫,猛地叫了出來,一叫之下覺得有些不妥,連忙用手將嘴掩住,“你這畫……”
安慶奇怪,究竟畫了什麼讓章之興這麼驚訝,他轉過身,踱步而來。
章之興看看畫,又看看走過來的安勍。
“晏珺,你看這畫……”
安勍站到桌邊,靜靜地看著這單薄簡約的畫作。
畫中是一個男子的北影,負手而立,清雅孤傲,整幅畫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色彩,只有墨水,只有勾線,或濃或淡,或輕或重,或急或緩。
看久了,那畫中之人彷彿有了生命般,呼吸於清風薄紙之間,衣襬輕動,髮絲飄搖。
而那畫中之人……
“你倒是會討巧。”安勍淡淡開口,聽不出喜怒。
冬菇恭敬道:“民婦技拙,雖竭盡全力,卻難繪大人風姿萬一。”
安勍聽了輕輕一笑。
“也很會說話。”
“大人見笑。”
安勍眼睛看著畫,嘴裡問她:“你如今做何營生?”
冬菇想了想,決定此時要實話實說。
“民婦家中貧寒,此次獻寶會更是壓上了全部家底,現下並沒有活計可做。”
章之興詫然,“你竟為了這獻寶會把家底都壓上了?”
冬菇點頭。
“是。”
安勍將目光從畫移向冬菇。
“凡事量力而行即可,你這般拼命,若是選上還好,倘若要是選不上呢,到時你該如何自處。”
安勍一番話裡,竟有了點責怪的意味。
冬菇心中無奈,“民婦實在有急事,需要賞銀。”
“有何急事?”
章之興偷偷看了安勍一眼,心說平時這小王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從不與人聊私事,更別說是自己主動詢問別人,這次這是怎麼了……
冬菇卻不瞭解他,她心裡只是對這小王爺的執著盤問有些尷尬。
“這……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家中瑣事,實在是不好對大人講。”
冬菇低眉順目,十分恭敬,安勍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他伸出雙手,拍了兩下掌。
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房門輕叩兩聲,然後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
冬菇見到來人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面容清秀,打扮得體,衣著要比一般小廝下人精緻許多。他進了屋,別人也不管,只向安勍行了一禮。
“主子有何吩咐?”
安勍對他道:“平兒,你去拿些銀兩來。”
“是。”
平兒得了命令,轉身離開。
冬菇一聽有錢拿,心裡一下子就愉悅起來,可面上卻不敢表現。
平兒來去極快,一會功夫便捧著一個灰色小包進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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