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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魏文長……虧他想得出來……”
大家笑了一會兒,姜維像是想起了什麼,“哎?那司馬懿拿到這個豈不大發雷霆?”
孔明微微地哼了一聲,“不會,我想,他可能還親身試衣來著。”
姜維和文吏都瞪大了眼睛。文吏失口叫著,“丞相,您可真是神人,司馬懿真個不知羞恥,當著滿營眾將之面,竟披上了巾幗之服。”
姜維不解地望著孔明,孔明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如果司馬懿暴怒,使者豈有生還之理,既生還,還面帶不禁之色,定是在魏營之中見了離奇之事,你想,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個鬚眉男子甘做婦人之態更離奇了?”
“丞相病著,那心機都要比我們深千萬層。”文吏讚歎了一聲。孔明輕輕嘆了一聲,“只是送之以巾幗,總嫌小氣,司馬仲達定會以為是我所送……他才會強壓怒火,當營試衣以做姿態。”
姜維欽佩地望著丞相,他總是能把一件事想得面面具到,毫無漏洞,那雙深邃的眼睛,到底能洞察多少事物?
“司馬懿還和你說了什麼呢?”孔明側了側身,讓自己坐得舒服些。
“沒有說軍務,聊了好多家長,他好像挺惦念著丞相,總是問丞相的飲食起居。”
“哦?”孔明撐起了身子。“你怎麼說的?”姜維不明白,剛才還十分從容的丞相,為何在一瞬間有些緊張。
“不才在魏營之中,當著他們大小的將官,著實稱頌了我大漢官員一番,我說,丞相清廉自律,愛兵如子,事無鉅細皆親力親為,我大漢將官無不效仿丞相,滿營之中,將無不信,兵無不勇。”文吏說時,那胸口挺得老高。
孔明無奈地閉了雙眸,“司馬懿還說了什麼?”
“丞相,若不是兩國交兵,不才還真覺得司馬仲達是個可親之人,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對我說,你家丞相食少事繁,這樣下去,可怎麼受得了呢?你們這些身邊人,可要經常勸著他些才好。”
眼睛又睜開,面上的笑容有些慘淡。孔明揮了揮手,“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文吏施禮告退,孔明撐著身子往起坐,姜維和子安忙過來扶持。姜維好似看出,丞相的情緒變得有些頹然。他小心地問,“丞相,司馬懿的話語之中,有什麼玄機麼?”
孔明搖搖頭,“沒有……他,真是個知己……”
“知己?”子安一邊往銅爐上貼藥膏,一邊疑惑地望著孔明。
“唉……”孔明嘆了一聲,“人之一世,若有三知,何其幸也。”他微微搖頭,似在回味。
“丞相,是哪三知?”姜維好奇地問下去,子安也轉過頭來看著孔明。
“才具相當,言詞相洽,惺惺相惜,是為知音;”子安低下眼睛,細細思量著。
“相隔千里,舉手投足,起心動念,知性明心,是為知己。”姜維深深地點點頭。
“一朝相得,盡我才志,暢我平生,展我所學,是為,知遇。”
“那先生可有這三知?”子安用手揭了膏藥,用嘴吹著。孔明微笑不言,姜維嘆息著,“依我看,丞相三知皆備。”
“伯約試言之。”孔明笑望著他。
“知音者,必是昔年之周公瑾;知己者,如今之司馬仲達;知遇之人,除先帝而何?”
“所以,死……應無憾……”孔明的眼睛很明亮,清透得像水。而這句話出唇,卻讓帳中的兩人一陣酸鼻。
姜維退出大帳,仰望著高高的天空,丞相啊,天地之靈秀鍾於你一人之身,你如何能棄我等而去,如何能棄季漢而去?
如今東吳兵敗,漢軍在此相持,已近秋涼,困難是越來越深了。該如何向丞相說起……他嘆息著,接過士卒遞過的馬韁。
“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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