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5 頁)
,渾身顫抖著:“孔明……真的……走了?”
劉禪又一次伏在地上,他真的無法面對哀傷欲絕的夫人。他用手憤憤的捶著地:“為什麼!!為什麼!”
夫人看著他,“先帝……不會饒恕你……”
“是!!”劉禪悶叫著,“整個季漢的人都不會饒恕我!我是什麼?我豈能對神人一樣的諸葛孔明有一絲不敬?我鳩殺丞相??夫人,婉夫人,你們太看得起我這個皇帝,我算個什麼?我連身邊的小太監都保護不了。我又如何,可能鳩殺大漢丞相?”
三個人呆呆地望著有些瘋狂的劉禪。夫人聽了他最後的話,一下子沒了力氣,坐在地上。淚反而無止歇的流下來。
“陛下,你怎麼能這樣委屈丞相?”子安扶著夫人,眼睛紅紅的。“陛下可知,此番兵出祁山,將魏將逼過渭水北岸,不敢對陣,丞相費了多少心血?”
劉禪吸著鼻子,眼睛直望著地面。
“我在丞相身邊,我整日守著他,我知道,丞相哪天不是丑時才歇,卯正又起,從來沒睡足過兩個時辰,胃一痛起來,粒米難下,可是一聽前方的哨探,就又來了精神。就是鐵打的人……也快磨光了。拼死拼活,不是就為了打下長安嗎。拿下長安又為了什麼。不是為了陛下可以光復漢室?可是,陛下的一紙詔書,把丞相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了……陛下,你怎麼還能這樣屈解丞相?”
子安的話是帶著淚說的。婉雲早就將袖子堵著嘴嚶嚶有聲。黃夫人挽著子安,黯然下淚。
劉禪仍低著頭,死死盯著地。面上紅得如炭火相仿。
一時間,大殿裡除了間或的抽泣聲,再沒了別的聲音。
“朕知道……”劉禪終於開口了。聲音像是從地裡冒出來的一般。
“朕就是個累贅……相父……不會有任何的失誤……”他苦笑著,“可是朕,只想證明一下,自己是個帝王……”
黃夫人緩緩起身,走到劉禪身邊:“陛下,帝王之威,不是這樣立的。”
“是。”劉禪拄著膝站起來:“我永遠不會超越父皇。更不會,奪去相父的光芒……而今,最好的選擇,就是朕,下詔,禪位。”
“陛下!”
夫人驚怒悲傷:“你怎麼能這樣陷丞相於不義。”
“你就讓我痛快一回!”劉禪搖著頭。“也讓丞相,在父皇面前,難堪一回。”
“你……”夫人望著他,不知心裡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只覺得,面前的人,是如此的可憐,可嘆。
“丞相不會在先帝面前難堪的。”婉雲冷冷的對上劉禪疑問的眼睛。
“先帝在白帝城臨終前,為丞相留下遺詔,詔書裡明言‘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如為帝不尊,丞相自取,是奉先帝之命。”婉雲一字一頓,字字撞向劉禪。
“婉雲!”
忽然間,門首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大家紛紛回過頭。孔明一臉疲憊的站在那裡,眼睛裡含著淚水,帶著痛苦,幾絲霜發凌亂的拂起在風中。
“先生?”婉雲一陣驚喜。夫人緩緩回頭。
申屠審慎的看著殿中的人,小聲地囁嚅著:“還是丞相眼力好,竟看出那馬車是相府的。果然……”
孔明沒有理會眾人,徑直走向如木雕般的劉禪。在他面前停住,直視著他僵硬的眼睛。
“相父,這……是真的?”劉禪痴痴的問。
孔明望著他,眼中溢位淚水。他沒有說什麼,低頭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卷黃綾。輕輕地塞到劉禪的手中。
劉禪抖得幾乎不能自己,猛地,他狠狠地把遺詔舉到面前,展開,熟悉的字型,不容辯駁的語氣,刺得他倒退著,一步,一步,髮梢像是要炸開,面上似火炭般灼熱。直到他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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