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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夫人感到,握住她的手在微微地顫著:“孔明……你太苦了……”
孔明有些頹然地坐下來,把她的手貼在面上,夫人只覺得兩股熱流順著手背灑下來。
“阿醜,我不怕苦,但是,我真的覺得,寂寞。我懷念從前,從前,不管我走出多遠,不管我做了什麼驚人之舉,我回過頭來,總能看到一雙信任的眼睛,那種目光讓我義無返故地向前走,走一走,回過頭來看看,看一看,仍是那種默契地頷首,信任地微笑。”
孔明娓娓地訴說著,夫人靜靜地聽著。
“可是,如今,我還是那樣走,當我孤獨無助的時候,我回過頭,我卻什麼也看不見,漆黑一片,讓我愈加恐懼,我不敢回頭,但是,我又怕,那一片漆黑裡隱慝著可怕的東西,它能把先帝留下來的這份江山,銷匿於無形……”
夫人的眼淚打在孔明花白的發裡,這個無論在季漢還是在吳魏兩國人眼中,都是個神仙般的人物,此時此刻,就是一個孤單離群的孩子。
“北伐,對我來說,看來是個夢了。今後,我不會在走上戰場,我要留下來,與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周旋;我要想盡方法,平息陛下的疑慮,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先帝的基業!”
孔明無奈的目光對上夫人迷離的眼睛。夫人為他擦擦眼淚:“你太多心了,陛下……雖然一時疑惑,但是,他對你,還是尊敬有加,不會怎麼樣的。”
孔明嘆了口氣:“陛下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身邊的那些讒臣,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大臣。如果安撫不好,朝中將有大禍。”
夫人沉默著,半晌:“以你之見,陛下會做些什麼?”
孔明直起身子:“陛下會銷弱我的權力吧。”
夫人重重地嘆了一聲:“天何不公!孔明,給他吧,這明是權力,實是利劍,傷得你還不夠麼?你還留戀它做什麼?”
孔明面上展開坦然的笑容:“權力。我不留戀。但是,卻不能讓他落在小人之手。如若小人得勢,受難的是陛下,是百姓。我就是死了,也含愧終天。”
“孔明!”夫人忽堅決地叫了一聲:“你太以的優柔,先帝明旨,你貴為相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在朝堂之上一言,百官響應,誅奸佞,斬讒臣,替陛下絕了亂臣賊子。”
孔明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下去:“不。陛下如今,恨的就是自己為帝不尊,我那樣做,是欺主。雖猛藥祛疾,可是,陛下的臉面何存?”
冷雨敲著窗欞,寒氣撲向屋裡,孔明只感到腹脘絲絲作痛,不禁用手撫住,眉鋒微微皺起。
“怎麼了?又痛起來了?”夫人忙過來關切著。“我去叫人找太醫來。”
孔明一把抓住她:“無妨,天涼,喝杯熱湯就好了。”夫人扶著他躺下,命侍婢去做安神湯,到底不放心,又著人去請了太醫。
望著老太醫從容地收起了脈枕,孔明一臉的歉意:“亮微恙,有勞太醫深夜勞苦。”
醫官忙起身施禮:“丞相如此說,折殺在下了。”
黃夫人與婉雲在一帝侍奉著,婉雲的眼睛紅著,忙不迭的問:“我家先生要不要緊啊?”
醫官望望孔明,又坐下來:“丞相,你的脈象洪數,心火鬱結,中焦阻塞,而胃氣寒凝,可不能大意呀。最主要的,是理氣行淤,一開胸襟,平時要結勞,子午安寢,方為保養之道。”
孔明笑笑:“是了,多謝太醫。”
醫官又從包囊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開啟來,是依次十二根銀針。“丞相,我先為丞相行針止痛,少時再去開方子,丞相一定要按時服用。”
婉雲畢竟年輕沒有經過事,看著半尺長的針刺入孔明的身體,先就淚流不止了,黃夫人忙攬著她出了孔明的臥室。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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