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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開啟來,是依次十二根銀針。“丞相,我先為丞相行針止痛,少時再去開方子,丞相一定要按時服用。”
婉雲畢竟年輕沒有經過事,看著半尺長的針刺入孔明的身體,先就淚流不止了,黃夫人忙攬著她出了孔明的臥室。埋怨著:“傻丫頭,那個又不疼,幹麼這麼哭?”
婉雲還是抽噎著不住:“怎麼會不疼呢?那麼長的針。”
黃夫人苦笑了一聲:“好啦,去看看瞻兒醒了沒有。”
婉雲卻站著不動,抓著夫人的袖子:“夫人,白日裡丞相還是有說有笑的,怎麼晚上就病了?”
夫人紅著眼睛,捋了捋婉雲散下來的額髮:“唉,先生不想我們和他一起受苦。強顏歡笑罷了。”
“誰給先生受苦?夫人,你告訴我。”婉雲一雙大眼睛閃著憤怒焦急的光亮。
“好啦,傻丫頭,快睡去吧。”夫人拍拍她,隨著侍婢又回了孔明的臥室。
婉雲呆呆地站在庭院裡,正在這時,子安從裡面出來,婉雲又一把抓住了他:“子安。”
“婉夫人。”子安深施一禮。
“你告訴我,丞相為什麼病了?白天你們不是還好好的?”
子安嘆了口氣:“唉,還不是陛下,若是別人,咱們先生還會如此憂鬱成疾麼?”
“陛下?”婉雲愣住了。子安向她施禮告退也沒有發覺。在她的心裡,孔明是個永遠都樂觀自信的人,在他的手裡,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天底下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愁得病了。
她腳步沉重地向外走,忽然之間,耳邊響起一個悠遠的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婉雲,這份詔書你拿著,如果孔明遇到難事,你一定交給他,這份詔書,能讓他度過難關……”
婉雲的心一陣狂跳,她興奮地提起羅裙,快步走向自己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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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涼爽的夜風颳起帥帳前巨大的“漢”字旗,它飛揚起來,招展在幽深的天宇,又撲剌剌地緩緩落下,輕拂上碗口粗的旗杆,似有幾分嘆息,又有幾分落寞。
巡營的將官一批批地走過去,在靜寂的夜裡留下輕微細碎的馬蹄聲。
姜維的目光追著越來越小的背影,望著將士手中的紅燈漸漸變成了一點熒火,目光彷彿停留在時光的深處。
“唉——”。
子安的輕嘆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回過頭望著子安,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你看我,一說說了大半夜,耽誤了將軍歇息。”子安搖搖頭。
姜維並沒有接住他的話,只是抬起手抹了抹眼睛:“子安兄,蒙你不棄,讓維聽到了這樣一段往事。唉,丞相對漢室的忠貞,是無人可及的。”
他回望中軍帳,燈火仍未熄滅。姜維又仰望蒼穹,長嘆一聲:“為何天不憐見?”
子安仍把目光凝聚在大帳的方向,目中隱著淚,只是喃喃著:“先帝如果還在,該有多好……”
忽地,帳中飄出了一陣琴聲,幽幽地瀰漫在風裡,姜維轉回身,注目中軍帳,他彷彿聽到了一個人的憂思、懷念、無奈,而這諸多情緒,卻又深深地浸在一種淡然的境界裡,是那樣的不易讓人察覺。
“是梁父吟。”子安輕輕地說。
姜維點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丞相……太苦了。”
漢軍撤兵了。
孔明佇立在高崗,英挺的眉微微皺著,凝視著山下游龍般整齊而迅疾地軍伍。他又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土臺上望過去,姜伯約頂盔貫甲,手執著令旗,沉穩從容地指揮著陣形。那原本靜臥在山坳中的營盤,密密麻麻,而姜維令旗指處,在瞬間,後營傾營而出,改做了前隊,集結收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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