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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一陣冰涼浸入了她的掌心。
瞻坐在父母的手臂上,猶自攬著孔明的脖子。
夫人抱過瞻:“瞻兒最乖了,讓爹爹歇歇,瞻兒去找娘玩一會兒。好不好?”
水晶似的大眼睛不情願地瞟著孔明,孔明俯下身:“爹爹一會兒去找你,咱們舉高高好不好?”
不翟話回應。夫人叫過了侍婢:“蓉兒,帶公子到婉夫人那兒去玩一會兒。”
蓉兒笑著過來拉起了瞻的小手兒。瞻慢吞吞地跟著走了幾步,到了門前,又回過頭來,小肉手舉在額前:“爹爹,舉高高。”孔明只是抬起了扇子,極力地為兒子展開了一抹笑容。
門輕輕地關上了,瞻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孔明彷彿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執著羽扇的手從膝上滑下來。夫人一把挽住他,扶著他坐到榻上。
“快躺下。”夫人為孔明加高了枕頭。
孔明閉著眼睛,頭向裡偏著,手緊緊地握著夫人的手。夫人只是靜靜地回應著他,輕輕地梳理著他有些凌亂的鬢角,她知道,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她只是想用自己的一切,乃至於生命,去化解開這個男人所有的煩惱。
感到孔明的呼吸平穩了些,掌心也有了些溫度。她輕輕地抽出手,起身從案子上端來了安神棗粥,放在唇邊試試溫度,不涼不熱,正好。她又來到床前:“孔明,好點了沒有?吃一口東西。”
孔明睜開了眼睛,感激地望著夫人:“讓你受驚了,我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累。”
夫人用銀勺盛了一勺,送在他口邊,孔明搖搖頭:“吃不下。放下吧。餓了再用。”
夫人順從地放下了碗:“孔明,又出了什麼事?你千萬不能一個人去揹負,還有我呢,說出來,不要苦自己。”
孔明拍拍夫人的手:“我知道,阿醜,如今,只有你了。”
他撐起了身子,坐得高了些:“午時快馬來報,李嚴鼓動魏延晉京,向陛下問罪,說陛下把我幽禁了。文長血氣之勇,立刻就要興師問罪。多虧了伯約極力勸住,但是,他也不能保其長久。”
夫人低下頭:“李正方這是何意?”
孔明苦笑一聲:“何意?藉機奪權!據偵侯訊息,他已向陛下請旨入京,讓魏延問罪無非是想讓我罪加一等。而前番又書信表我稱王,用心之險,令人可恨。他是想讓我與陛下參商起來,兩敗俱傷,他從中漁利而已。”
夫人抬起眼睛:“孔明,你既然對他的用意瞭然於心,你以相父之尊平息此事,料想不難吧。”
孔明長吁了一口氣:“唉,投鼠忌器呀。陛下那裡……我若是違旨行事,陛下臉面何存?我至死不可欺君。”
夫人咬牙嘆息。良久,她抹了抹眼睛:“那,而今之計,卻怎生髮落?”
孔明笑笑:“我已命人告之魏延,讓他不可妄動,無我命令不可擅動。李嚴欲來,就讓他來吧。無非是分他一些權秉,陛下那裡,我會曉之以理,就算他要處置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假以時曰,他會明白的。我只是怕……”
孔明的目光迷芒起來:“我只是怕……如此一來,朝堂上,不再清平……”孔明咬著唇,重重地捶了一下榻:“唉!但願先帝在天有靈,佑我季漢,保護陛下吧。”
“先生!”門轟地一聲開了。婉雲帶著一陣風闖了進來,她滿臉的淚水,幾步來到孔明的榻前,跪了下去:“先生,恕我不該偷聽先生與夫人的私語,但是婉雲實是想為先生分憂。先生說的對!先帝會庇護先生渡過難關的。”
婉雲的眼睛閃著亮光,她從袖裡取出了那個帶著她體溫的錦匣,高高地舉過了頭:“先生,這是七年前,先帝在奉節永安宮裡交給我的,他說,如果你遇到了難處,讓你開啟它,它會幫你渡過任何難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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