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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紅,太陽穴的青筋跳動著,舞動著長袍大袖,“軍士們!丞相新亡,屍骨未寒,魏文長竟敢公然造反,他……他竟然燒燬了丞相辛苦經營的棧道,分明是想劫丞相靈車去投效魏國!你們說,咱們能不能把丞相他老人家的靈柩丟下不管?”
人群沸騰了。眼睛血紅了。
“殺了魏文長!跟他拼了!”
姜維伸出兩臂,想說些什麼,輕輕地,費禕用手壓住了他,面上不帶任何的表情。
“文偉,你們扶丞相靈柩先走,我帶人去會會魏文長!”楊儀看看群情振奮的哀兵,自信滿滿地看著費禕。
“好吧,威公要小心,著馬岱將軍隨你前往,我等將此事上奏天子。”費禕也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好。”楊儀果斷地應了一聲。繫了系肋下的寶劍,快步走下了高臺。費禕向著馬岱點點頭,馬岱略一拱手,隨著楊儀跳了下去。
魏文長橫刀立馬,金甲紅袍,濃重地蠶眉倒豎著,兩隻眼睛裡滿是仇恨的寒光,直視著對面滿面悲容,痛心疾首的楊儀。
“楊威公!你也有今天!”
楊儀看也不看魏延,他催著馬向前,大聲地對著魏延的隊伍喊著,“弟兄們,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丞相剛剛故去,你們就隨著魏延造反?你們對得起丞相的在天之靈嗎?”
“什麼?”
魏延的軍兵愣住了,他們看著魏延,丞相故去了?
這不亞於在他們的頭上炸響了一個霹靂。軍兵中傳出了隱泣之聲,原本緊緊握著刀槍的手,竟漸漸鬆了。
“姓楊的!”魏延的眼睛充了血,“你現在還在用丞相蠱惑人心!丞相活著時,魏延買他的面子,不曾對你下手,今天丞相不在了,看誰還能護著你!”
他反過手腕,大刀在寒光下閃閃生輝,這種衝殺的號令,若在往日,便如同機關一般,軍兵們早已如狼似虎地衝了上去,可是今天,他手下計程車卒猶豫著,抽泣著,挪動著腳步。
楊儀仍不理睬魏延,他毫無懼色,“兄弟們,你們皆是丞相親手調教出來的好兒郎,丞相生前是如何對待你們的?現在,他剛剛故去,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吧?你們隨著魏延燒燬了丞相苦心經營起來的棧道,那花費了丞相多少心血,要知道,丞相他,是累死的呀!你們都在做什麼!”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扇在那些士卒臉上的耳光一般,心底裡,被驚、痛、愧、悔充滿著。
“楊威公!你這個陰毒的小人!”魏延暴跳起來。
“弟兄們,你們若還承認自己是大漢計程車卒,是丞相的將校,就馬上離開魏延。回到為丞相夫靈的隊伍中來吧!如是那樣,丞相會原諒你們,不要再讓丞相不得安寧了!”楊儀竟然聲淚俱下了。
魏延的部卒中,真的有人向著這邊跑過來了,一個,兩個,三個,人越來越多了。
“站住!給我回來!”魏延大聲呼喝著,可是,士卒的腳步反而越來越快了。魏延發瘋般地掄起了刀,血光在陽光下分外奪目。
魏延的手被死死抱住了,“將軍,不能殺呀,這都是我們自己的弟兄呀!”
親隨哭喊著。
“放開我!”鐵靴重重地踹了上去,可是,親隨爬起來再次撲上去。
軍兵還在往對陣跑著,魏延掙扎著,“楊賊!老子今天不剁了你。”
楊儀的面上不易察覺地帶出一絲冷笑,心中暗暗地罵著,“魏狗!若不是丞相生時的坦護,你還能活得到今天。匹夫!”
魏延舉著刀沒命地衝過來了,大紅的披風像是一團烈火,親隨在他後面哭喊著,“將軍,漢軍怎麼可以殺漢軍!將軍!你忘了,丞相和你說的話!”
魏延的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眼睛裡迸出了淚水,一個幽遠的聲音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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