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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離開了,胡氏悵然若失地撫著帕子,帶著悽婉的笑意,站起身向著別院走去。
自那一天起,胡氏為皇后守靈回來,總會到杜鵑叢下坐上一會兒,手裡緊緊攥著劉禪賜給她的錦帕,那上面凝結著她從未享受過的,一個年輕男人的溫柔與體貼。可是每次她都失望了,劉禪再也沒有來過,即便是來,也是到長樂宮給太后請安,沒有再和她私下裡見過面。
還有一天,她們便可除服出宮了。
胡氏仍舊徘徊在杜鵑叢中,一個月下來,杜鵑開得敗了些,那通紅的顏色也有些裉了,胡氏定定地望著那半開半閉的花瓣,說不出面上是悽楚,還是傷情。
“夫人還在這兒?”
胡氏的心怦怦地跳起來,是他!是皇帝來了!她婀娜地回過頭,斜著一雙帶著秋露的眼眸看著眼前年輕俊朗的皇帝。然後,嫋嫋地跪倒施禮。
“夫人起來吧。”劉禪擺擺手。
“朕去看看黃夫人,順便走走,不想又遇到了你。”劉禪很隨意地說著。
“是,妾婦和陛下……有緣吧。”胡氏雖低垂著長睫,但是卻掩不住熱情與大膽的目光。
“朕……已經策桓侯次女張貴人為後了……,”劉禪淡淡地說著,眼睛裡浸上了一層薄霧。
“陛下喜歡她嗎?”胡氏直視著劉禪,直率而坦白。
劉禪搖搖頭,“朕也不知道……她……不像她的姐姐。但她是……是桓侯的女兒。”
胡氏又低下頭,“是,就像我,也是車騎將軍的夫人……”她的面上,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冷森森的微笑。“陛下是幸運的,你好歹還有過皇后做知己……那種夫唱婦隨,妾婦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說著,那雙熱情、美豔的眼睛又撩起來,直對著劉禪的眸子,那裡面充滿了渴望,甚至是渴求,劉禪全身震顫起來,相父遠在祁山,皇后魂歸離恨,誰才是沒有私慾愛他的人,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子,赤裸裸地想要他的一份感情,只是一個女人,想要一個男人,再沒有其他,什麼中宮,昭儀……
劉禪一把捉住她的纖柔的手腕,胡氏的心劇烈地跳起來,同時又充滿了快樂,劉禪就這樣拽著她的手疾步而行,申屠一溜小跑地跟著,口裡低聲而焦急地提醒著,“陛下,陛下……”
可是那兩個人卻什麼也聽不到,只向著半敗的杜鵑叢裡狂奔,花叢盡處是眺遠閣,他們進去了,申屠只得守在了門前,緊張地四下裡觀望著。
胡氏和命婦們離開了後宮,走的時候,胡氏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她覺得這輩子沒有白活。
接下來的日子,劉禪似乎淡忘了那個女人,只是在看著落盡的杜鵑時,會在面上帶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要安下心來理政,做他的本份皇帝。
申屠站在他的身邊,不時地看看他,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劉禪放下朱笑,“說吧,什麼事。”
申屠囁嚅著,“陛下,車騎將軍夫人胡氏……歿了。”
劉禪呆望著他,半晌不能言語。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充滿了活力的生命,會這麼快就死了。“哪個胡氏?”他痴痴地問。
“陛下……就是……就是……”申屠皺著眉,不好說出口來。
劉禪忽地一下站起來,好像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大瞪著兩眼,“死了?怎麼會死了?”
申屠輕嘆了一聲,“聽說,是被車騎將軍,活活打死的。”
劉禪的眼睛裡有火光在閃,“為何?”
申屠在那目光下不敢抬頭,“奴才亦不知……只是聽說,車騎將軍讓家丁把胡夫人縛於廊下,命家下的僕婦雜役以履撻面,竟至身死……”
兩串清淚撲簌簌地掉下來。他咬緊了牙,一拳砸在了書案上,一陣徹骨的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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