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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寶公子面如死灰,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袖子,帛泠笑容裡,徒然有了一點孩子氣,&ldo;望卿不負君意,死得最最難看,連蟑螂都不屑對著你拉屎!&rdo;
&ldo;我不去!我死了,侯爺也會死的!&rdo;寶公子這一刻羽化成了忠犬,狂吠著。
&ldo;你以為,朕會信?&rdo;帛泠嘖嘖,下巴驕傲地一抬,&ldo;來人!送阮少卿,即刻啟程!&rdo;一道不容抵抗的口諭。
阮寶玉繼續&ldo;嗷&rdo;地一撲,張開嘴巴,隔著衣服一口咬住帛泠的手腕。
回到侯府時帛錦已是半身染血,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召喚大夫,為他收拾傷口。
鐵勾已經從肩頭取出,可骨碎肉離,形狀仍是十分恐怖。
管家抬袖,抹了抹眼角。
&ldo;一點肩傷,不算什麼。阮寶玉可曾放回?&rdo;帛錦將手按住了額頭。
&ldo;放是放了,只是被封了個官,給放逐外派了。&rdo;管家稍微緩和的臉又拉長了。這年頭,他老骨頭見過壞人不少,扳扳手指頭,最壞的,算是當今天子。
書房霍地烏雲普照。
&ldo;備馬。&rdo;
&ldo;侯爺,阮少卿早就啟程了。人出京城已經好久了,而且……&rdo;
&ldo;我說備馬。&rdo;帛錦抑住怒氣。
&ldo;侯爺,這是要去哪裡?&rdo;管家追了一句。
問得真好!去追,城門已關,他到哪裡去追?不追,難道去找皇帝評理?
一轉念,帛錦低著雙眼,看自己的手,雖只微微發抖,也絕難被人發覺,不過他自己清楚,今朝要他勒馬收韁,恐是不能了。
不止今朝不能,日後還能不能,都要打上一個斗大問號。
想著這些便心中煩悶,一件件一樁樁都能洇出血來。
帛錦起身,按住眩暈,取一件風裘蓋住傷口,乾脆走到了門外。
管家無趣地一路細步跟上。
&ldo;叫你退下!&rdo;門外透涼,吹得帛錦傷口又開始發疼。
&ldo;皇上還有句話,說是要交代侯爺。&rdo;
&ldo;說。&rdo;眼神橫掃,魔神勿近。
&ldo;阮大人臨走前,咬傷了陛下,陛下無奈出掌,抽落了阮少卿的後槽牙,血流得不多,臉倒是抽腫了。陛下說自己委實迫不得已,望侯爺體恤,為慰君心。&rdo;
帛錦憤然拂袖,無意中卻掃倒闌下一叢蘭花。滿身血腥味道,花沾衣一刻,欺了半袖香。
婀娜蘭花倒下,花盆應聲而碎。
管家立即惋惜道:&ldo;碎掉的這盆蘭,是阮大人當年特意送的侯爺,人一走,這花就倒,真不吉利……我這就命人去換個花盆。&rdo;
&ldo;已經一年了……&rdo;帛錦微微點了點頭,無意卻掃見地上泥土裡點點異芒。他心一動,蹲下身撩撥幾土,尋到一團蠟丸。
帛錦一手碾碎,丸裡藏了一張舊紙,借月光細看,不由訝然道:&ldo;阮寶玉如何有這東西?&rdo;
侯爺老管家是個優秀的人物,也不好奇張望,本分地報告自己主人該知道的事情,道:&ldo;侯爺,你在外某日李少卿和蕭少保同時到府門探訪,老奴無意聽了次牆角。這蘭是蕭少保轉贈阮大人的。&rdo;
&ldo;蕭徹?我現在就去找他!&rdo;
&ldo;侯爺,皇上交代過,他不禁足侯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