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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弗陵終於也伸手抱住了雲歌,越來越緊,用盡全身力氣,好似只要彼此用力,就能天長地久,直到白頭。雲歌的眼淚隨著劉弗陵的心跳,無聲而落。
窗外一彎如鉤冷月,無聲地映照著黑漆漆的宣室殿。玉石臺階上,白茫茫一片,如下寒霜。
陽武侯府。
孟珏負手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一彎如鉤殘月。殘月照在屋簷的琉璃瓦上,泛出如玉霜一般的冷光。孟珏從外面進來後,就一直立在窗前,一句話不說,面色出奇的平靜,無喜無怒。
劉詢和劉賀知道他心中有事,卻根本沒有精力關心他在想什麼。
從年初開始,皇上用他們兩個就用得分外狠,不管大事、小事,一律要問他們如何想,甚至直接一句“此事交給愛卿辦”。
皇上最近又有很多大舉動,任免官員,調遣將軍,都是一些重要或者微妙的職位,每一次都是要和霍光鬥智鬥勇。
他們兩個雖然絕頂聰明,也一直關注朝事,可看是一回事情,做是另一回事情。真做起來,才發覺很多事情的艱難。很多時候即使有十分好的想法,執行時,卻充滿了無力感,因為想法是一個人的事情,而執行卻絕非一己之力,要依靠各級、各個職位官員的配合。
幸虧有孟珏幫忙。三個人,劉病已和孟珏在明,劉賀在暗,彼此提點,總算有驚無險地應付過了大小危機。
孟珏站了很久,卻一直沒有心緒聽劉詢和劉賀在說什麼,索性告辭:“如果無事,我先行一步。”
劉賀忙說:“我和你一起走。”
劉詢笑對劉賀說:“侄兒就不送王叔了。”
劉賀拽著孟珏上了馬車,孟珏問:“你去哪裡?落玉坊,還是天香坊?你我並不順路。”
劉賀又是嘆氣,又是搖頭:“老三,皇上今天早上交給我一個任務。”
“能讓你嘆氣的任務看來不容易。”
“皇上說,丞相田千秋對霍光俯首帖耳,他對這個丞相不滿,要我想辦法。”孟珏淡笑:“丞相之職,統領文官,雖然自先帝開始,大司馬一職漸壓丞相,但丞相在朝廷政令的釋出執行上,依然重要無比。田千秋兩朝元老,不好應付,霍光更不好應付,你慢慢發愁吧!”
“田千秋若好應付,皇上早應付了。我看皇上是不把我用到肢殘人亡,不肯罷休。”劉賀嘆息,“皇上還不許我和任何人商量此事,否則我們三個人商量一下,也許能有法子。”
“你告訴劉詢了嗎?”
“皇上不許,當然不敢。”劉賀回答得忠心耿耿,似乎忘記了皇上也不許他告訴孟珏。
孟珏含笑說:“劉詢今天好像也有心事。”
劉賀看著孟珏的笑,覺得胳膊上有涼意:“皇上想做什麼?你覺得皇上會讓劉詢做什麼?”
孟珏黯然:“連你這姓劉的人都猜不到,我怎麼能知道?我只是覺得從年初開始,皇上每一個行動都是在落子佈局,可我卻看不出來他的局是什麼。”劉賀一邊琢磨,一邊搖頭:“不只你看不明白,霍光肯定也在發矇。所以他現在只用守勢,謹慎地觀望著皇上的舉動。不光朝堂上,後宮也是撲朔迷離,皇上一直不肯和皇后圓房,後來還有了雲歌,現在卻又突然和皇后燕好。啊!對了,忘記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回西域求親?我要一塊兒去玩……”
孟珏淡淡說:“雲歌仍在宮內。”
“什麼?!”大公子呆了一會,喃喃說,“我是真看不懂了。你和霍成君才眉來眼去、摟摟抱抱了幾下,雲歌已決絕而去,劉弗陵和上官小妹都共效于飛了。雲歌還留在宮裡?”
孟珏望著馬車外:“我和雲歌,不完全是因為霍成君。你解決好你的事,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劉賀精神又委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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