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小妹瞟了眼劉弗陵,笑著坐下。即使六歲那年加封皇后大禮時,他也沒有坐到過她的身側,這竟然是第一次她和他對面而坐。
小妹對雲歌說:“我叫上官小妹,雲姐姐可以叫我小妹。”
劉弗陵向小妹點頭笑了下,上官小妹心中有辨不清的滋味,只茫然地想,原來他除了清淡的表情,也是會笑的。
劉弗陵想把站在榻側的雲歌拉坐到自己身側,雲歌掙著想躲開。一向順她心意的劉弗陵這次卻無論如何不肯順她,硬是不許她站在下首,非要她坐到自己身旁。一個拉,一個躲,兩人都十分固執,拉扯間,雲歌的身子歪歪扭扭地晃盪。
兩人正較勁,雲歌看到小妹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他們,頓覺不好意思,只能順著劉弗陵的力,坐到了他身側。
劉弗陵對小妹說:“你來得正好,今日你雲姐姐下棋下輸了,過會要下廚做菜。她的手藝,你吃過後,只怕就不會再想吃宮裡的飯菜了。”
雲歌不滿:“做菜就做菜,幹嗎說我輸棋?都沒有下完,勝負還難定呢!”
小妹看向棋盤,棋才剛到中盤,說輸贏是有些過早,可從現在的棋局,推斷起先的落子,可以看出黑子在好幾處都故意露了破綻給白子,顯然是想讓白子贏,白子卻因為心不夠狠,總是錯失良機。白子、黑子實力相差太遠,的確不用再下,也知道最後結果。
雲歌看小妹低頭盯著棋盤看,“看樣子小妹的棋力不俗呢!從已落的棋子推斷前面的走子格局比預測以後的落子更難。”
小妹忙抬起頭笑:“在宮裡學過一些,不過用來消磨時光的,並不真懂。皇上,的確如雲姐姐所言,這棋才到中盤,說輸贏太早了。”
劉弗陵側頭凝視著雲歌,溫和地問:“要繼續下完嗎?”
雲歌搖搖頭:“不想玩了。”偷眼瞅到小妹正看向窗外的梅花,小聲說:“我知道是你贏,你想吃什麼?聽於安說你喜歡吃魚,你喜歡吃什麼味道的魚?我做給你。”
劉弗陵想了瞬,也是低聲說:“我想吃‘思君令人老’。”
雲歌臉紅,“這是什麼菜?我不會做。”說著就出了屋子。
沒想到,劉弗陵也跟了出來,陪著她向廚房行去,“你都做給別人吃過了,怎麼不肯做給我吃?”
雲歌愣了下,才想起公主府的事情,心中震盪,“你吃過了?你全都猜對了?那個重賞是你封給我的?”
劉弗陵含笑點頭。
雲歌突然間覺得無限心酸,劉弗陵眼中也有同樣的神情。
他們究竟是無緣,還是有緣?若說無緣,她的心意,他都懂,他的心意,她也都懂。他和她,雖一個偏靜,一個偏動,卻喜好相同,心性也相近;若說有緣,她和他卻無數次陰差陽錯。現在更因為他的身份,生生地隔出了一條天塹。
劉弗陵明白雲歌心中所想,說道:“以前的事情是無可奈何,以後的事情,我們自己決定。”
雲歌低下了頭,以後的事情?
劉弗陵嘆了一口氣,他的身份帶給雲歌的困擾太大,而他只能選擇強留住她。他是在賭博,賭他可以用一年時間留住雲歌的心。可是他真的能嗎?
一年的時光說短很短,說長卻也很長,總不能日日愁雲慘淡。何況她總歸是要離開的,更應該珍惜相聚的日子。雲歌抬頭而笑,語氣輕快地說:“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和你算帳,等冰化了,定要把你推到冷水裡泡幾個時辰。”
劉弗陵莫名其妙,“什麼帳?”
想到當日霍府,兩人一個橋上,一個橋下,雲歌九分心酸,一分好笑:“以後想算帳時,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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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而過間,從雲歌受傷到現在,劉弗陵在溫泉宮已住了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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