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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論如何也想到是自己一手謀算的罷?誰能想到呢?一場腥風血雨的朝堂爭鬥,看上去離她這個後宅女子如此遙遠,卻出自她的精巧機關。
雪白信紙上幾道暗黃的印跡,似乎是沙塵。沈江蘺沒去過北方邊境,卻也在詩詞裡讀過: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她咳嗽了幾聲,雙手重重按壓太陽穴,才將腦中一絲隱痛壓了下去。這一世,也不知是否用心太過,常常覺得腦中作痛。一個人到底有幾多心血?經得住日日算計。
頌秋拿著一領披風,輕輕蓋在沈江蘺身上:“下雨天,風大,溼氣重,小姐也別老在窗前坐著。”她見沈江蘺按著額角,便到:“頭又疼了?我說還是請個大夫好好瞧一瞧,才放心。”
“越來越囉嗦了,往後嫁人了還得了?”沈江蘺一笑。
頌秋紅了面頰:“小姐慣會打趣人。”她瞧了沈江蘺手中的信紙,雖然不識字,仍然猜到:“裴公子又來信了?要我說,裴公子真是沒話說,難得這樣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也不知小姐有什麼不滿意的?對他那樣冷淡?這次要回信罷?”
若不是頌秋提起,沈江蘺都快忘了匣子裡收了不少裴琅寫來的信,還有些精巧玩物。
沈江蘺搖搖頭:“不是他寫來的?”
頌秋奇到:“那還有誰?”
很快,她就知道,寫信的是誰了。
因為沈江蘺帶著她去了若水齋,果然看見已等在那裡的蕭棲遲。
好歹是侯門公府裡有些體面的大丫鬟,頌秋還是見過不少青年公子的。邪魅的,風流的,月朗風清的,各式各樣,卻從未見過蕭棲遲這款的。她甚至未想起來眼前這人其實曾在府裡有過一面之緣。
他是武生打扮,鼻樑□,目光冷峻,乍看上去是寡言的樣子。然而抬頭一笑,眼角一彎,便有一種奇異的孩子氣,似乎春暖花開一般。
一段時日未見,沈江蘺再見到蕭棲遲也為他周身氣場所震。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人物啊!
如今的蕭棲遲與之前那個真正的蕭棲遲漸行漸遠,倒是越來越像穿越之前的林念城。
他在腐國多年,習慣成自然,見了女人過來就自動站起,然後拉椅子,請坐,一氣呵成。
沈江蘺一個24k純中國古代女人,哪裡見過這種禮節?頗有些不習慣,見他貼近了拉椅子,還當是登徒子,暗暗握了拳。
待他又退了回去,沈江蘺才歇下防備之心,端坐於椅子上,示意頌秋去外面守著。
果然是為了徐楚良的事情。
蕭棲遲一接到徐府家書,想自己雖未受過徐府什麼恩情,但畢竟徐府養育大了這副肉身,而徐楚良一走,徒留下一屋女人,倒真是風雨飄搖,孤苦無依。一方面可憐徐府眾人,一方面又感嘆徐楚良毛頭小子一個,遇到挫折只會一走了之,一點擔當也無!此科不行,來年再考便是!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他卻不知,徐楚良犯的是科場弊案,終身禁入考場。於古代一個讀書人而言,科舉之途已斷,功名無望,便是一生無望!
他想請沈江蘺幫忙,翻案是不太可能了,看是不是能幫忙先把人找出來,然後捐個官什麼的。
沈江蘺心裡一聲冷笑。找自己給徐楚良幫忙,這不是雞給黃鼠狼拜年?自尋死路。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不客氣到:“蕭公子以為我是開善堂的麼?見了誰都要幫一把?你說的人與我素不相識,連他是圓是扁我都不知道,我為何要幫他?”
“再說,科場弊案!那是震動天子的大案,你當我能一手遮天?”
蕭棲遲被沈江蘺的這幾句話堵得不是很高興,但因為自己求人,只得忍氣到:“我這表兄,既能中解元,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