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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官家此時乍一望到潘太后,倒是愣怔了一下。
她雖是穿著華服正裝,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顯雍容高貴,但兩頰明顯消瘦,行動亦乏力許多。
——以前不可一世,如今抵不住病痛纏身,果然是老了。
官家一邊在心底暗暗思量,一邊恭恭敬敬向太后行禮,淮南王等人亦躬身問候。潘太后坐在位子上,居高臨下地掃視眾人。殿上這一個個皆是趙家子孫,衣冠間蟠龍游蟒,各有風采,可如今在她看來,卻只覺刺目異常。
官家依例向太后稟告了祭掃皇陵的所見所聞,言辭不失禮數而又簡單扼要。潘太后心中暗自盤算,倒是淮南王上前行禮道:“前月正好有守陵官員來報,說是先帝的陵前石獸現出裂痕,臣想請奏娘娘是想辦法修繕還是重新遣人打造?”
潘太后臉色一沉,“先帝去世不過十多年而已,為何石獸竟會開裂?當初那些工匠是怎麼挑選的石材?”
官家向太后瞥了一眼,當初先帝駕崩來得突然,陵墓雖是早就開始修建,但石獸等物俱是他親自過問安排的。可太后既然這樣問了,他也不得不答道:“娘娘請勿動怒,臣祭掃的時候也看過,雖說是裂痕,其實並不明顯。”
潘太后冷哼一聲,淮南王見狀便道:“皇兄所言如實。石料都是上等的,只是去年夏天極熱,又有多次雷暴,冬至後則天降大雪數日不見融化。許是這怪異天氣造成了石獸開裂,好在只是極其微小的裂痕,皇兄專門讓臣來問問娘娘,也好早作安排。”
“此事絕不能再馬虎處置!”太后說著,轉而望著官家放慢了語速,“官家離開汴梁那麼多天,對城中發生的事情可也清楚?”
官家微一皺眉,“娘娘是說汴梁城中起了騷動之事?臣之前已經接到了五哥派人送來的奏章,但有些事情還未及詳細過問。”
太后生硬地笑了笑,“你自是有五哥這個好幫手,處置起事情來雷厲風行,不留空隙。”
官家朝端王望了望,雖聽出太后話裡有話,卻不知她到底所為何事。端王早就知道太后意有所指,但見周圍眾人皆在,便也只好恭敬答道:“嬢嬢誇獎,臣愧不敢當,只是盡力維持著城中秩序,所幸沒造成大亂。”
潘太后唇邊冷笑浮起,自白光寺懷思太子被劫之後,她始終也在派人追查。可至今非但尋不到太子蹤跡,連一向被視為心腹的錢樺也死在了宮外。雖然錢樺是被她胞弟潘振雄的手下滅口殺死,可在太后看來,若不是那些人劫走了懷思太子,此後的一系列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錢樺也不會命喪黃泉,最終還被拋入汴河。
而這變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是在官家離開汴梁之後就忽然爆發,端王甚至還將九郎也拖涉其中。
故此,她早已認定此事必然是官家所出的計謀。
“五哥倒是人如其名,當真謙遜得很。”太后心中腹誹,面上卻還淡然,只是看著這父子著實礙眼,便撐著前額道,“想來你們父子見面還有許多話要說,老身這裡也不留客,你們各自散去便是。”
官家本也無心在此久留,便告辭準備離開。淮南王卻向他揖了一下,道:“剛才說的事情還未有定斷,臣弟想著與娘娘再細細商議一下。”
“……也好,你與娘娘也有一年未見,便留下陪娘娘說說話吧。”官家說罷,端王與其他皇子亦接連告辭。太后並不挽留,望著他們一個個步出大殿,見九郎走在最後,不由喚了一聲:“九哥。”
九郎在門檻前停了腳步,怔然回頭。
他自進來後除了循例問候與告辭以外沒多說一句話,此時忽聽得太后叫他,回首間只見她端坐于飛鳳鏨金椅間,背後是寶光爍爍的屏風,卻襯得太后的臉色格外青白。
“嬢嬢,有何事吩咐?”
九郎低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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