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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卓伺權而立。
荀文若聞之心憂,欲告之公達。不想,公達反來尋他。
訴曰:“卓有異心,久必反。”
彧曰:“然。公達待如何?”
對:“世叔,吾有上中下三策。不知世叔會納哪策?”
“言之,吾自思。”
“上策乃令卓忌布,卓此人早有疑心,況身居高位,久之必多思慮。朝中有反卓者,不若聯之以應對。可使人拉攏呂布,說予諸侯之道,久之,布必有反心。再者,順水推舟,吾等可得卓首級也。中策則自黃巾起,眾諸侯割據。吾等可投靠其一,說之反卓。下策便是吾兩子避禍辭官。歸於穎川,只是穎川居不得久,久必綿延於戰火。吾等可趁勢將宗族遷出穎川。有道是人在危屋,敢不低頭?不知世叔睬中哪策?”
“上策高危,中策抹角,下策則狗熊了。只是,如你所言,穎川即被戰事波及。吾等卻要遷出宗族。明日,彧輒請一位親近三公之人,欲使他介紹王子師於彧。”
“然,其後呢?”
“其後……如此高危之事,公達你就別管了吧。你小時便謹慎有餘,不敢冒險。彧恐畫蛇添足,明日有彧在即可。彧會保護這將傾之廈,保護我大漢,用彧血肉之軀。彧慮之,形寂則神滅。世叔不想讓你參與其中啊!”
公達聞之嘆息,良久方曰:“文若,攸大過你啊!聽聞所謂人情世故,讓年長者相對豈不更好?我卻不知何為畫蛇添足。恐怕文若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呢!”他一開句就是個聽聞,雖直呼文若其名,卻叫人難於抓住把柄。
文若聽得心頭火起。冷笑道:“公達過矣!”
“世叔如不縛住攸手腳,攸便同去!”其死氣沉沉的目中晃過深意,似已將生死超之度外。
“小子太過!”荀文若一甩袖,掉頭便走。荀公達不近不遠的跟於其後。
半餉,文若苦笑,“終丟不得你啊!罷罷罷,只是明日我見王子師,你可扮作侍從。如此,便可通觀全域性。對弈時,弈者不離局,說的便是你啊!你……唉!朽木不可雕也!”
“世上只有不會授人漁業之師,卻無不會垂釣之人!又豈有不成才之木?便是朽木亦有用途。雖不可用於建造,工事,然可用於糊牆,取暖,鋪路。怎不為妙事?”
“是是是,無不可教之孺子。世叔嘴笨,辯不過你!”荀彧無奈苦笑。心想:如此高危又懸浮之事,公達卻毫不鬆口……真乃痴子也。如我這般,雖知曉大廈將傾是危樓,卻仍不想挪窩。只是公達是彧之從子,這事件卻不可讓他參與。當使其中庸之道,明哲保身,不可任其意而行。公達向來慎密有智防,於書院中,時人莫知其所言。今,大改作風,頗為冒進,彧疑之有貓膩。不如令他遷移宗族,還他心願。至今之事,切不可再提,恐其遭禍矣。
還於明日,攸與議郎鄭泰等謀曰:“董卓無道,甚於桀紂,天下皆怨之,雖資強兵,實一匹夫耳。今直刺殺以謝百姓,然後輔以王命,號令天下,此桓文之舉也。”
待彧與王子師會。密謀所圖,竟桓一致。雖彧有遠謀,然王子師不放心而勸曰:“事若敗露,若何?”
答曰:“唯死而已。”
自,子師大笑,捏鬚髯樂不可支,言之:“好小子,倒亦有大志!”
乃拉動呂布,先,送一赤兔。子師問於布,“你看我這馬可好?”
布喜:“無上良駒也!”
不日,有人告卓,布得一良駒,乃疑。自此,查閱官吏,事垂而覺。收攸等人於繫獄,未查及彧及王子師等。
獄內,公達見飯菜上來,即與卒搶奪。見草鋪,及安穩入睡。言語飲食自若。
鄭泰等問之:“公達會否憂死甚於憂生?吾今惶惶不可終日也。”未得